林祁撞上一旁矮柜,架子上的白玉瓶摔在地上,“哐啷”一下碎成几瓣。“段嘉诩!”林祁咬牙:“你对我公平些可以吗?你可以信周不疑,信钟子洛,为什么不能信我?”“你这种满腹权谋诡计的人要我怎么信!周将军一事上你利用了我,在驿站你舍弃了我,你甚至!”段嘉诩那句你甚至为达目的逼死过我正要脱口而出,却猛然顿住了声音。“我甚至什么?”林祁上前两步,一把扣住段嘉诩下颚:“你怎么不往下说了!”段嘉诩别过脸,林祁却掐着他的下颚将他脸拧了回来。“说话!”林祁目光阴翳,眸色吓人。段嘉诩抿嘴,狠咬下唇,就是不张口。嫣红的唇被咬出一道深深痕迹,林祁抬指轻抚段嘉诩的唇。“说话。”林祁的眸仍旧压迫性十足,声音却软了几分。段嘉诩张嘴,一口狠咬林祁的指:“说你大爷!”林祁吃痛松手,段嘉诩趁机推他一把转身就跑。外头夕阳西下,屋内狼藉一地。林祁支着额往后倚去,撑在墙壁上,借墙壁支撑着自己整个身子。“呵。”林祁嘲弄一笑,笑容苦涩。无论是从前学宫中段嘉诩为昭翎公主罚他关禁闭,还是在沧州段嘉诩将他一人丢在山崖上,他都从没怀疑过段嘉诩一丝一毫。但段嘉诩对他,彻头彻尾,都只有隐瞒和怀疑。 哄他段嘉诩大步跨出林祁卧室,向前厅快步而去。首辅府前厅,褚将军正面色焦急地等在那。看到段嘉诩,褚将军先是一怔,随后大步走了过来。“段世子!你怎么还在这?林大人呢?”段嘉诩不想解释,直接岔开了话,进入正题。“朱谨一事可还有回旋的余地?陛下可说要将朱谨流放去哪,何时出发?”“老夫来这正是为了此事!”一提到朱谨的事,褚将军的注意力马上被引了过去。“陛下下旨意命我带朱谨小子回永清开荒,无诏不得归京,朱谨小子不服圣裁,吵着闹着要见陛下。”“被那小子那样一闹,陛下改了主意下旨判他流放商丘,明日辰时四刻出发。”“老夫来此正是想问林大人,眼下状况该如何做才能帮到朱谨小子。”褚将军的话令段嘉诩猛地呆了一下。“朱谨被判流放,并非林大人谏言?”
难道……他误会林祁了?“自然不是,林大人见过陛下后,陛下只是命我将朱谨带回永清,无诏不得归京。现下是朱谨那小子犯了倔脾气,非说自己有罪,自请流放!”一说到朱谨自请流放,褚将军就气得猛拍大腿。“那个竖子!真是气死老夫了!”是朱谨自请流放,朱谨这是认定了自己有罪,要狠狠重罚自己。知意学长的死朱谨放不下,他甚至将所有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段嘉诩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褚将军可否想个法子让我去诏狱走一遭,让我同朱谨聊聊。”“这……诏狱乃牢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入。”“此事关键在朱谨,而非林大人。”段嘉诩抿唇,一语道破事情关键:“褚将军来此,想来是想拜托林大人再次出面,但算林大人愿意,只要朱谨仍自认有罪,自请流放,只怕谁都无法改变现下状况。”段嘉诩的话褚将军听明白了,只是……“朱谨那小子性格倔得跟头牛似的,段世子……真的能,说服他吗?”“我不知道。”段嘉诩垂眸:“我同他自幼相识,但愿这次他能听我一回。”褚将军曾是稷下学宫的夫子,他知道眼前这位段世子对自家宝贝徒弟的重要性。如果这世上真有什么人能说服朱谨改变主意,怕就是这位段世子了。“老夫明白了,段世子在这稍候,老夫现在就去安排,让您今夜入诏狱,同朱谨小子见上一面。”“多谢将军,我今夜入诏狱,一定速进速出,不给将军添麻烦。”段嘉诩话落,门口一道挺拔身影就朝他这头压了过来。“今夜入诏狱?”林祁拧眉,声音冰冷:“殿下这是要同朱谨世子同生共死了。”“林大人,你误会了,段世子入诏狱是……”褚将军解释的话还没说完,林祁已冷声打断了他。“长月,送客。”听到林祁命令,外头长月大步跨了进来。“褚将军,请。”长月伸手一拦,挡在褚将军和段嘉诩之间。“林大人!”褚将军还想解释,林祁却一把拽过段嘉诩,扯了他就向外走。“看来我的话殿下是一点都不上心啊。”林祁戾容满面,满腔怒火,他将段嘉诩拽进一个凉亭,一臂将他抱到了凉亭石桌上。“只要我不同意,殿下哪都去不了。”林祁将段嘉诩压在石桌上,手臂撑在他两侧,把他禁锢在自己怀抱和双臂之间。“今夜,殿下哪都不准去。”林祁正要出言威胁,段嘉诩却一把抱住了他。段嘉诩的反应把林祁给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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