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在药物与失而复得心理的影响下,林祁的需索比曾经那五日更为疯狂。段嘉诩颤着身子哭了,林祁也没放过他。…… 劳烦殿下看着太子确实熬不过这个春季。在他记忆里,太子薨逝就这一两天的事。林祁既在梦中窥见过上一世,那对太子的死和之后会发生的事,他到底知道多少?看来他得跟林祁好好聊一聊。段嘉诩弯眉,眯眼问起长月另外一件事。“昨日我在你家大人书房见他服用一类成瘾性极强药物,据我所知那药乃南宫煜研制,怎会到你家大人手中?”“那药……”长月踌躇了,似是不知该如何往下说。“那药是如何到你家大人手中的?他服用了多久?”段嘉诩眉目一敛,厉声逼问。长月噗通一下,单膝跪地。“两年前,殿下坠入渊江,大人以为殿下身死,一蹶不振、大病一场,南宫夫子为救大人性命下了猛药……后来大人苏醒,为给殿下复仇,继续服用那药维持精力……”林祁竟是因他诈死一事服用了那类虎狼之药……知林祁为他做得越多,段嘉诩心里便越发难受。他不喜欢亏欠旁人,但对林祁,他却……段嘉诩用力抿了下唇,沉声低语:“日后我不会再让他服用那类药物。”“如此,我家大人便劳烦殿下看着了。”长月暗中一口气,自世子殿下被自家大人强行带回,自己心头那块悬着的大石终于彻底落地。他能感觉到,现在的世子殿下跟两年前不一样了。特别是看自家大人的目光。……段嘉诩一整日都在等林祁回来。深夜,林祁带着一身寒气而归。一进门便吩咐老管事准备换洗衣衫。“帮我准备一套干净衣衫。”林祁脚步匆匆,先是朝段嘉诩居住屋院大步走来,随后又临时换了个方向,朝自己屋院大步走去。段嘉诩从屋中出来那会,正好瞧见林祁背影。见林祁过门而不入,段嘉诩有些生气。
“林祁!”段嘉诩冲他背影大喊。听闻段嘉诩声音,林祁顿住脚步,却没回头。“你好好休息,我换身衣服还要赶往太子府。”昨夜把他折腾成那样,今日就如此冷淡。这是发泄过后,裤带一系就不认人了吗?段嘉诩心头憋了口气,不吐不快。他咬了咬牙,直直朝林祁冲了过去。“你给我站住。”段嘉诩来到林祁面前,踮脚去揪他衣襟:“我有话问你。”段嘉诩后面的话还没问出来,林祁已冷下了脸。他俯身直视段嘉诩,与他四目相对。“臣既敢将你强行带回,便不会放你离开,你打骂也好,耍手段也罢,臣都不会放手,无论何时都不会。”林祁这是误以为自己要打他骂他?耍手段离开?这个认知让段嘉诩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有些心疼。因为从来不曾拥有,所以只能凭自己知道的手段去紧握,在伤人的同时,自己也遍体鳞伤。段嘉诩摇头笑了笑,曲起一指去弹林祁的额。“我想问的是你那个梦,你曾说你在梦中窥见过上一世,在你梦中都发生过什么?”段嘉诩话语微顿:“你……可曾梦到过太子的以后?”林祁认真注视段嘉诩,片刻过后,缓慢摇头:“我梦中所见仅是与殿下有关。” 那人是谁梦中所见,仅是与他有关?段嘉诩愕然。“在我梦中你我总是针锋相对,每次见面你都刻意回避或闪躲,在我梦中有永清山林,有沧州,还有……”林祁话语微顿,呼吸一沉。“都城南郊。”都城南郊……林祁的话掀起段嘉诩大片过往回忆。“梦中的你,自都城南郊一跃而下。”林祁将身俯得更低,伸手去握段嘉诩肩膀。“是谁逼的你?”“若梦中种种皆是过往发生,从前是谁害死了你?”林祁逼问段嘉诩,表情专注,面容偏执。“阿诩,告诉我,那人是谁?”迎着林祁那双逐渐陷入狂乱的眼,段嘉诩先是不断摇头,随后低声笑了起来。“知道了那人姓名,你要如何?”段嘉诩仰头。林祁注视他,一字一顿,吐字如冰。“要他性命。”“要他性命?”段嘉诩再次摇头笑了起来。“若那人是你呢?”段嘉诩声音很轻。林祁先是一怔,随后快速从袖中抽出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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