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傅衍牵上他的手,拉着人下了天台。楼道黑暗,黄毛举着手机走在前面带路,耿老师跟在黄毛边不知道在碎碎念些什么。黄毛一脸不耐烦,却又回头提醒这个胖子小心杂物。江星怀沉默着。“你没错,错的是他们。”傅衍捏了捏他的手,突然说,“无论是不是病毒爆发,他们只会是那种人,这跟谁都没关系。你不一样。”“哪儿不一样?”江星怀苦笑,“格外的帅吗?”“你的心是热的。”傅衍轻轻的拍了拍他胸口。“谁的又是凉的呢?”走在前面黄毛语出讽刺。“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耿满宏突然吟诗。江星怀:“……”傅衍:“…………”黄毛:“………………”“他在你们学校教语文的吗?”黄毛低声询问。“教数学。”江星怀也小声回答,“但他特别喜欢在数学课上念诗。”“爱好?”黄毛问。“矫情。”江星怀回答。“无比赞同。”黄毛点头。“我听到了!”已经走到前面推门的耿满宏瞪着眼睛看着他们。房子小且杂乱,应该是出租房,租客早走了。没有床,只有一个席梦思垫,就摆在客厅,但中间破了个大窟窿。能坐人的只有紧贴着墙摆着的布沙发。“快看看腿。”耿满宏踢开沙发杂物,催促着江星怀过去。傅衍扶着人让他坐在沙发上,搬了个小凳子架好他的腿。从背包里掏出蜡烛,点燃。“哎!怎么这么多血!”耿满宏震惊了。江星怀穿着条修身的牛仔裤,膝盖那儿已经破了,绑在那儿的绷带已经全部染红。傅衍缓慢扯开绷带,又拿着剪刀小心剪开牛仔裤。膝盖已经肿了,骨头突出来显得很吓人。但更严重的应该是膝盖侧面不断涌出血的一条伤口。“我操……”黄毛眼睛瞪得老大。“需要缝针。”傅衍脸色难看。“啊?”江星怀愣了。“先吃消炎药。”傅衍从包里翻出消炎药递过去。江星怀接过,仰头吞了。“我开始消毒了。”傅衍拿着酒精瓶,担心看着他。“没事,泼吧,我都疼麻了。”江星怀无所谓耸耸肩,手却抓紧了身下的沙发。“耿老师,麻烦您抱着他。”傅衍说。“不用,我没事。”江星怀豪气的一挥手。傅衍尝试性的用棉签沾了点酒精抹上去。江星怀整个人猛的一弹:“啊!不要!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耿满宏叹了口气,抱住他。“好了。”傅衍简单处理完江星怀的伤口后,已经过了5分钟,江星怀疼出一头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还少爷脾气的抱怨:“这破沙发硬死了!”“我抱你。”傅衍让他靠着自己,又拿手帕仔细擦着他头上的汗。江星怀哼唧着:“我不想缝针”“伤口太大,他会感染。”傅衍蹙眉,根本没接他的话,看向房间另外两人,“我必须去医院。”“离我们最近的第一人民医院在临阳大道那边,太远了。”耿满宏说。“我们必须得有车。”耿满宏飞快下了结论。“我有车。”黄毛立马说,“二手面包。”“在哪儿?”傅衍问。“也许……在隔壁那条街吧……”黄毛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变得怪异。“你车不会是抢的吧?”江星怀秉持怀疑。“操!那是老子攒钱买的!”黄毛冷哼一声,“爱开开,不开拉倒。”“具体位置。”傅衍开口。“好吧……”黄毛纠结了一阵,“甜甜圈面包店门口。”“我副业送面包的。”黄毛面带僵硬的羞涩又说。“主页抢劫弄不了几个钱,只能发展副业。”江星怀拍了拍巴掌,“所以你这是赚钱养梦?太立志了!”“你他娘什么意思!”黄毛火了,“老子流氓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我身上什么时候还带了数学卷子!”耿满宏从裤腰带里扯出两张皱皱巴巴的卷子,“哎!太巧了,正好两张。”“叔叔,我腿好疼。”江星怀迅速扭头,一头扎进了傅衍怀里。“肺疼,我去抽根烟。”黄毛转身就就走。“俩小崽子。”耿满宏冷笑着也转身走了,“我去看看有没有水。”客厅里一下变得安静起来,微弱的烛火摇曳,“叔叔……”江星怀仰头看他。“嗯?”傅衍低头,“腿疼吗?”“饿了。”江星怀说。傅衍拿出最后一袋饼干,拆开递给他。“你也吃。”江星怀掰了一半递到他的嘴边。“小孩儿。”傅衍笑了。江星怀也笑,笑完突然又想起他爸爸来。傅衍的怀抱有点像他小时候幻想过的‘爸爸’的怀抱。踏实,温暖,安全。“叔叔。”江星怀有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嗯。”傅衍应声。“你要是我爸爸就好了。”江星怀说的很小声。“什么?”傅衍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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