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逸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回眸的瞬间看到了那仙人般的师尊破门而入,任何神器未用,仅仅是挥了挥衣袖,衣袖带起刀刃之光,邪灵魂散天地。师尊的灵力萦绕着白光,照亮了北逸浑浊的双眸,他仿佛能看到白衣下劲劲有力且一手便能揽住的楚腰;那人踏着白光而来,仿佛能看到那白靴下精致粉白的足;那人再度甩开衣袖,白刃挥到之处尽是妖灵血渍,他却仿若能看出那衣袖下包裹的有型臂膀和那筋骨分明的手指……他的师尊来了,六百年未见的师尊。北逸咳了一口血,直直站起身子,眯着眼睛,似乎太久没见师尊的面容,记忆中他的面容有些模糊,此时渐渐走近的师尊却令他一再想起前世师尊惨死的模样。又一道白光挥来,北逸双眸地震,脑袋轰的一声,耳旁噼里啪啦作响。“师弟,快随我离开此处。”北逸愣在原处。他的师尊一鞭子挥来,离玄鞭卷起他就甩出门外。这场景和前世无甚差别,前世也是那人甩出他的离玄鞭将他卷走。北逸仰头看着天上圆月,手召唤出邪剑,冲入屋内,剑刃指向那人。那不是他的师尊,那不是,此人是寒梓瑜,哈哈哈,是寒梓瑜,不是他的师尊。可在邪灵扑杀而来之时,北逸还是收起来邪剑,挡在寒梓瑜身后,为他挡伤。所有邪灵均已杀完,整个林家已经遍地都是黏液,寒梓瑜扶着北逸看向一侧的慕远:“拿着这些丹药喂给这些人。”慕远叹了口气,今夜涨见识了:“师尊,今夜怎么会有这么多未知邪灵,哪里也不像人界之物。”“此处有人召唤了这些邪灵,似地狱之物。”“地狱?”“嗯。”慕远叹息,这林家到底造了多大的冤孽,连地狱之物都能引出来:“师弟如何了?”寒梓瑜看了看自己身旁的瘦小少年,一身的血,立马扶住他摇摇晃晃即将跌倒的身子,相触的那一瞬间一些莫须有的画面涌入脑海,那人是谁竟总在呼唤他为小仙君。寒梓瑜呼了口气道:“无大碍。”北逸昏迷中耳边一再有人呼唤他,唤他回冥界,他是不可能回去的,不可能,不可能!倏然醒来,一身冷汗,他攥着被角,方才那些妖灵应是来杀他的,要将他押回冥界。天刚破晓,慕远推门而入:“怎么样了?”“无碍。”“师尊为你疗了伤,应是无碍了,只是这些伤口需要好好养。今日好好歇息我们明日去城宫。”北逸道: “天兰城的城宫?去那里作甚?”
“有鬼怪。”“哦。”“快把药喝了。”北逸一口将药闷了:“师兄,杀新婚夫妇的鬼物捉到了吗?”“捉到了,你在房内之时,我正与师尊在院内收阵,那鬼物狡猾得很,好在师尊布了两层阵法,才能叫她有去无回。”“嗯,那便好。”“房内的那些邪灵竟能夺魂,连师尊都未曾见识过,好在三人的魂没散,师尊施法又使得魂归体。”北逸听着无话可说,那些邪灵是来杀他的,他是从冥界跑出来的鬼,本该在幽冥海毁魂消灵不复存在,可如今不仅活了,还重回了过去:“嗯。”“好好休息。”慕远带上门离去。北逸转念便想起了寒梓瑜,他怎么会成为寒梓瑜的弟子,慕远又怎么会成为寒梓瑜的弟子,这一世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变故,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学习驱邪北逸满心的疑惑,要怪就怪他并没有这躯体的任何记忆,他还没能查清原身的秘密,要杀他的大人到底为谁?只记得那两个小厮身着的应是城宫的衣物,难不成这原身同城宫有什么牵扯?翌日一早,师徒三人御剑来到天兰城城宫。当看到迎接之人时,北逸再一次瞳孔地震,她?那女子笑盈盈地唤了一句师尊和师兄,随即拉住北逸的袖子:“阿逸,你这几个月过得好不好,师姐担心死了,你怎么能出逃呢,可知师尊有多伤心?”北逸脑海一片晕涨,这女人怎么能成为她的师姐啊,前世她亲手杀了慕远,又同他堂堂魔尊大战两日硬生生从他手中夺走了寒梓瑜的尸身。“阿逸,你怎么了?”王若楠探了探他的脉,“没有什么大碍啊。”北逸揉了揉眼睛,心不甘情不愿地唤了一句:“师姐。”王若楠揉了揉北逸的头,北逸才发觉自己竟只比她高了一丁点,实在有损男人的颜面,不知今生师尊在何处,不论在何处他都会找到他,同萧林共度余生,萧林才是他念了几百年的人儿。王若楠同他小声道:“师弟,好好表现,你逃走这两月,师尊失落至极,且你还偷走了天乾坤,天乾坤呢?”“在我这。”“收好,回了望崖巅将它归还师尊。”宫门内走出来浩浩荡荡一行人,只见一面容姣好身形曼妙的花季少女走来,看来和北逸此时的年纪相差无几,少女身着华丽,高贵与娇俏都展现得淋漓尽致,引起人的无限遐想。慕远仅仅盯着前方渐渐而来的少女,大约没有男人能无视她的双眸,如夏季骄阳,那般炽热,烧灼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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