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梓瑜的手一抖,仿佛感知到了手腕处那股红绳的存在。北逸心虚地扭过头:“师尊,你别听她胡说。”他很害怕,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是怕寒梓瑜发现他肮脏不可回首的过往?还是怕脑海中那些莫名的记忆是真的?又或许是怕自己的执着从来都是错的?寒梓瑜试着动了动手腕,绳子勒着手腕的感觉愈加明显,关于魔王以及尊主的印象愈来愈清晰,一切都不是梦,他和那位魔王结了姻缘。红狐哈哈大笑:“寒仙尊为何一直盯着手腕看?”寒梓瑜急忙将手背在身后,面色慌张。红狐化作女子模样:“仙尊竟然不信,那位魔王可就是你面前的小子,那位尊主也是他,只是幻境与魔气加持下,他样貌身形变了一番而已。”北逸听到魔气二字,面露恐惧,怎么会,前世的魔气已经被他毁干净了,今生的魔气从哪而来?难怪那气息如此熟悉,竟然是魔气。他试探着后退一步走向寒梓瑜,委屈道:“师尊。”寒梓瑜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滚开!”北逸一脸悲伤,就在红狐释放魔气时,北逸冲上前挡在寒梓瑜身前:“师尊。”这魔气和红绫释放的不同,红狐是利用人魂练就的魔气杀伤力极强,冲入五脏六腑直接毁了北逸的筋脉。北逸一口血就要吐出,眼前全是师尊的一身白衣的样子,他不想脏了寒梓瑜的衣物,隐忍着痛苦将血咽入腹中。“师尊。”寒梓瑜甩出离玄,北逸握住寒梓瑜的手:“师尊,不可,心境若损毁,我们就都死在这了。”寒梓瑜揽着北逸离开心境。一出心境,魂魄归体,北逸狂吐鲜血。王若楠急忙上前:“阿逸,阿逸,师尊,阿逸怎么了?”寒梓瑜甩出离玄飞上屋檐,和功力大涨的红狐打在一起,明明上个月在去往毒谷的路上碰见她时,她还只是刚刚化形的妖,如今功法大涨。离玄青白的光,裹挟着魔气,黑雾与青光缠绕直冲天际。嘭——火光四起电闪雷鸣,暴雨再度袭来寒梓瑜凝住冰刃阵朝着红狐而去,冰刃将周边树木全部射穿推倒,成片的树木倒地,废墟被冰刃毁掉化作粉尘漂浮天际。红狐被禁锢在冰刃阵中:“寒仙尊,放过我。”
寒梓瑜皱眉,侧开头,这妖的摄魂术总能让他看到脑海中那张脸。冰刃刺中红狐,红狐褪去人形化作原形,呜咽着倒在地上。寒梓瑜立在屋顶,狂风吹乱他的发,衣袍与风共舞,离玄通体发着青白光辉,夜幕降临,他如天降的神明深深映在北逸眼中。北逸不自觉得吞了一下口水,随即狠狠掐了大腿一下,别再胡思乱想了,寒梓瑜这个人就是极度虚伪,你的良缘是萧林,萧林才是你的挚爱。可心里隐隐难受,不知为何一再想要靠近寒梓瑜。狐狸虚弱得喘息着,痛苦哀嚎,冰刃阵还未结束,狐狸已经奄奄一息。黑风卷来,仅有的光被吞灭,狐狸变得硕大起来,用尽最后的力气反扑。北逸飞身而去,挡在寒梓瑜身前,关键时刻寒梓瑜将他护在了怀中,他嗅到了血腥气,脖颈处黏黏糊糊还有些温热,那应该都是师尊的血。北逸面目狰狞,手中的黑气凝聚了起来,一把玄铁剑自空间袋而出,他扶着寒梓瑜到屋檐的一角,转身飞速朝着硕大的狐狸刺去。“除了我,谁都不许伤他!”剑还没有刺到狐狸,刺眼的白光闪过,众人纷纷被这光刺痛双眼。北逸回眸看到一身白衣的白司行,他怎么会来此处?这人怎么阴魂不散,不是说去游历了,关键时刻整什么英雄救美的戏码。寒梓瑜是本尊的人!狐狸被白司行一剑毁灵,身躯随着狂风烟消云散,魂灵最后还在叫嚣:“哈哈哈,寒仙尊,终有一日你会找到真相的。”白司行越过北逸径直朝寒梓瑜走去:“寒光。”白司行语气温柔且饱含担忧,北逸在一旁像个局外人,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包得像蟹钳一般,连牵他的资格都没有,感觉很是心酸。白司行扶着寒梓瑜并为他输送灵力。寒梓瑜微微一笑:“我没事师兄。”北逸咬牙切齿,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什么狗屁师兄,前世属你死得最早,臭寒梓瑜,以往最讨厌别人触碰,现在倒好,任由那狗屁白司行扶着拉着,可恶。白司行看向站在一侧生闷气的北逸道:“小子,别站那,容易被雷劈。”北逸剜了白司行一眼,寒梓瑜,你他妈是本尊的人,快把他的手给本尊甩开。眼瞅着寒梓瑜没有动作,北逸气不过走上前用包的像蟹钳的手拉住寒梓瑜,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道:“师尊,对不起,是我功力太弱,拖累你了。”寒梓瑜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干什么?”北逸一整个愣在原地,他看了看寒梓瑜的左手正被白司行拉着,他强忍怒火,松开了手飞下屋顶,刚一落地扑通倒地吐血不起。慕远飞快上前扶起北逸:“筋脉都废了还逞强。”王若楠看着一身血迹的北逸,泪眼婆娑:“阿逸,阿逸,别吓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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