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怒意,又平和地看向女子:“别怕。”“道,道长,他,他还会来的。”女子啜泣着:“他说,他说要我,要我乖乖等他来,他要我给他做妾。”“别怕,我会抓到他。”“道长~”女子说着说着便扯住了寒梓瑜的衣袍哭了起来。北逸站在烛火旁,脸色忽明忽暗,眸子里透出的皆是杀气,他径直朝寒梓瑜走来:“姑娘,看你惊吓过度,还是早些歇息吧。”他扯着寒梓瑜的手便拉出来房间:“你”他顿了一下:“寒”本尊真拿你没办法。“师尊,你用晚膳了吗?”他淡淡的笑着,和前世那杀人如麻的魔尊丝毫看不出是一人。“还没。”北逸从空间袋里变出一些辣食,拉着寒梓瑜来到村口的一处亭子:“师尊,快些尝尝。”“嗯。”寒梓瑜总觉得怪怪的,又不知哪里奇怪,他看了眼北逸,只见少年双手托腮,一脸纯真的盯着自己。寒梓瑜递给他一双筷子:“一起吃。”北逸强忍怒火接过筷子,本尊和你同床共枕四年多,你都不曾这般对过本尊,寒梓瑜,你就这么喜欢这小子吗,本尊在你心里就这般比不过他?“师尊。”“何事?”寒梓瑜抬眸看向他,脑海中立马浮现出在他心境的所见所闻,虽然不曾亲身经历,可那些画面就已经让人痛心入骨。“没,没事。”堂堂魔尊,依旧问不出那句,你会恨一个伤害过你的人吗?会原谅他吗?寒梓瑜移开目光:“有酒吗?”“有。”一壶莲花清自空间袋取出,一人酌了一杯酒,酒香四溢。“师尊,如若一人他恶贯满盈,双手沾满鲜血,你可愿渡他重回人间?”寒梓瑜眉头微蹙:“若他肯回头肯向善,自当渡他重回人间。”“可若他不肯回头呢?”“杀。”北逸攥着酒杯的手一紧,前世你费尽心思从本尊手中救人,救那所谓的天下,成就你心中的大义,可最后又得到了什么。“如若那人是弟子呢?”寒梓瑜一愣,他抬眸看了眼北逸炙热期待的目光,那目光烫的他避犹不及:“若此人是你,为师自会替你赎罪。”“拿什么赎?”“以命还命,还天下太平,唤醒你的良知,若你死不悔改,就算为师已死,也定会从地狱而来亲自夺走你性命,为天下除害。”北逸淡然地笑着,笑中满是苦涩,仔细看能看到他眼角一滴晶莹剔透的珠子正顺着眼角滚落。寒梓瑜的心突然一缩,那痛楚又不知从何而来,疼得他实在难忍。
这才是他认知的寒梓瑜,满口的大义,一心为了天下,最后不惜豁出性命也要从他手中救下蓬溪阁与昆山坞。“师尊。”二人的视线在月色下交汇。北逸盯着他看了很久:“为了天下人值得吗?”“值得。”北逸举起酒杯,一杯下肚,他又接连倒了两杯。寒梓瑜,本尊不管你作何想法,前世你是本尊的,今生你也只能是本尊的!二人用过膳,在此地找了一处破旧的木屋歇息。寒梓瑜向来酒量差,没两杯便醉了。北逸抱着他一路走到木屋中,铺开柴堆,将他放在上面,又脱下外袍搭在他身上。借着微弱的月色,他看着那清冷的面容看得痴迷。六百年了,他想他想的发疯,穿过岁月的长河来到此地,可他心中早就有了重生的北逸,虽然今生的北逸与他本是一体,可因魂魄分离过久,早就有了不同的神智。魔尊依靠在一旁,盯着那张脸看了许久,他轻轻向他靠近,嗅了嗅他身上熟悉的莲叶香,笑着拧开了头。“寒梓瑜,本尊给你选择的机会,本尊和他,你只能选本尊,那臭小子乳臭未干能有什么好,本尊才是能让你幸福的人。”“……”一整夜他未眠,在那里嘀嘀咕咕念叨了一整夜。翌日一早,寒无愁推门而入,看到眼前景象他立马捂住了眼。只见北逸抱着寒梓瑜睡在柴垛上,他的大腿搭在寒梓瑜的腿上,而寒梓瑜缩在他怀中。“滚出去。”北逸道。寒无愁一脸无辜,又不是我想看,我才不想看,狗都不愿意看。北逸拉了拉衣物盖在寒梓瑜身上,看着他熟睡的容颜倏然想起前世的画面。怀中人体凉,无意识地往他怀中缩了缩,北逸趁机搂紧他,二人相互依偎,静待日头升起。寒梓瑜醒来时,身旁已无人影,他掀开搭在身上的黑色外袍,懒洋洋得抻了抻胳膊。“师尊,你醒了?”“嗯。”“那只妖已经抓到了。”寒梓瑜推开门便看到一位身着花花绿绿衣物的男子被绑在木桩前,嘴里塞了一块破布。那男子看到寒梓瑜之际,一脸的错愕与惊叹,他的眸子瞬间挪不开了,眸中满是欣赏与惊诧。北逸站在一旁一脚踹了上去,他的人容不得别人满含情意的看着。寒无愁看状直摇头,那一脚怕是得踹断几根骨头。寒梓瑜扯掉男子嘴中的破布,那男子一脸的花痴相,嘴角带笑直勾勾地看着寒梓瑜:“这位公子犹如仙人,身姿卓越容貌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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