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年:……“刚刚情况特殊,不会人人都这样好说话的。”“那你做这小玩意这么费工夫,也不能就这样轻易贱卖了。”“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叶安年无奈,这种木蛙,他一天下来能做两三个,其实也并不费多少工夫。“不夸张。”江竹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做木活儿本就费手,多卖几文怎么了。”“你就安心坐着收钱,今天这点东西,在天黑之前我定然都卖出去。”江竹说的一脸笃定,叶安年看着他笑眯眯的眼睛,不知为何竟觉得莫名相信起来。不过,江竹这话竟也真不是吹的。到下午快收摊的时候,他们带来的这些小玩意竟然真的全都卖光了。有个穿着富贵的公子,一口气买了两个木蛙、五个木陀螺不说,还跟叶安年又定了十个木陀螺,并五个木蛙,五天后就要。眼见时候不早了,两人收起摆摊的东西,花布和坐垫,往周良的牛车那走。江竹还有些担心五天的时间,叶安年能不能做的完。“木陀螺简单,要不你教教我,学会了我也多少能帮你分担一些。”叶安年大致算了算,十个木陀螺,快的话一天就能做完,五个木蛙一天做两个,时间上倒也不赶。便道:“不用,你平常也要忙着出诊配药,不用麻烦你。”江竹也没勉强:“那到时若是需要了,随时喊我。”两人边走边聊,回去的路上还去买了些肉和点心,并八个肉包子。等回到甜水镇入口,周良栓牛车的地方,却见其他的人都还没回来,只有那头老黄牛甩着尾巴安安静静站在树下。两人便上了车,闲来无事,叶安年算起今天的收入来。五个木陀螺、十个竹蜻蜓、五个木蛙,两个大的,三个小的,一共三四十五文。除去买东西花的一百三十文,今天一共赚了二百一十五文。已经不少了,主要他做这些用的都是葛木匠不要的边角料,基本上没有什么成本。两人在牛车上说着闲话,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先是赶车的周良,再就是那两个婶子和夫郎,不过叶成河一直都没有回来。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再不走就得赶夜路了。周良正要动手解牛车,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跑过来道:“叶老板叫我告诉你们一声,不用等他了。”周良本就打算走了,听他这么一说随口应了声,就要赶牛车。没成想那小乞丐却叉着腰往牛车前一挡,朝着周良伸出了手。“干啥?”周良不悦的皱起了眉。
“叶老板说车上坐着的那位年哥儿给钱。”小乞丐说得理直气壮,大有一副“你不给钱我就不走,有本事你撞我”的劲头。这下车上坐着的那两个婶子和夫郎都朝叶安年他们看了过来。周良扬起鞭子作势朝那小乞丐挥了挥:“去去去!谁叫你跑腿的你去找谁!我们这没有什么年哥儿!”小乞丐站的笔直,鞭子挥过来连躲都不躲,就只朝他伸手:“给钱!谁给都行,我立马就走!”周良还欲赶人,叶安年开口道:“小孩,你过来,我给你。”那小乞丐把手一收,立刻颠颠儿的朝叶安年跑了过去。叶安年从钱袋子里掏出两枚铜钱放在他手里:“去吧。”“哎!”小乞丐眉开眼笑起来,“您人美心善!祝您发财!”说完一溜烟的跑了。“驾!”周良扬起鞭子抽在牛屁股上,牛车缓缓动了起来。车上穿着绣花袄的婶子就发了话:“这叶成河可真不是个东西。这么点小便宜也要占!”“可不咋地,”另一个婶子也道,“他不是在周记当铺找了个活计嘛?听说一个月赚不老少呢,两个铜钱也要抠你们小两口的,啧啧啧。”“听吴婶子说,他不是要娶亲了。”那夫郎道,“好像就是那周家的闺女。”他说完,看向叶安年道:“年哥儿,是不是真的?”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叶成河的事竟透了个七七八八。叶安年看了旁边的江竹一眼,心道,叶成河的事我也是今个儿才知道的,说不定还没你们知道的清楚。“应该吧,”他嘴上打着哈哈,“倒是没听我奶他们说起过。”“那是你俩住的远,”穿绣花袄的婶子就搭话了,“就这两天的事,香莲可是嚷嚷的整个村都知道了。”叶安年:……不过也是,以吴香莲那个性子,若是知道叶成河跟周记当铺老板女儿的事,肯定憋不住。这村里婶子夫郎那么多,她只要跟一个人说了,那就等于是宣告全村。叶安年正无语着,就听旁边,江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道:“那我这老丈人的亲事可定下来了?”叶安年扶额,偷偷在江竹腿上掐了一记。“哎,嘶……”江竹痛呼一声,不动声色的攥住了叶安年作乱的手。“据说再过几天就要去下聘呢。”穿绣花袄的婶子眨眨眼,一脸八卦道,“你说你奶跟你爹他们都这么抠,舍得拿东西出来嘛?”她这话调侃嘲讽皆有,但全村上下都知道叶安年跟老叶家不和,就也不怕当着他的面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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