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吴香莲放在门口的墙根底下,之前叶小梅躺过的地方,江竹伸手两下,又把人给点上了。吴香莲:……她说不了话,一双眼通红,满脸都是鼻涕和眼泪,心里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好端端的,她可招惹这两个祖宗干什么?但一切都晚了,她现在只能像个石头一样躺在这,吹着冷风看星星。“穴道两个时辰后就会自动解开,你好自为之吧。”江竹说完,牵着叶安年就走了。而偷偷跟着两人出来的铜钱,自然也没放过这个好机会。两条后腿一蹲,在吴香莲的搭在地上手上,噗噗又拉了一大坨热腾腾的狗屎。吴香莲:……天杀的小畜生! 你就是中风这一夜, 吴香莲可算是偿透了煎熬的滋味。她就这么一动也不能动的在外面一直躺到天光微亮,才被出来倒尿桶的大儿媳妇孙采荷给看见。“哎呦!娘喂,您咋躺这了?!”孙采荷乍一瞥见吴香莲, 就吓了一跳,扔下手里的尿桶赶紧过来搀扶她婆婆。其实,吴香莲身上的穴道早就解了, 奈何她在外头冻了半天, 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她挣扎了几次没能起来, 就只能继续躺着,等人发现再来搀她。“快……快把我扶, 扶进去。”吴香莲的嗓子都哑了,话也说的断断续续的。孙采荷一见她这发白的脸色, 也吓得不轻,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就搀着她往屋里去。不过, 吴香莲的手上沾了一手的狗屎,又黏又臭,熏的孙采荷直作呕,嫌弃的只抓着吴香莲的袖子,生怕狗屎蹭在她身上。把吴香莲扶进屋里, 孙采荷赶紧给她烧水洗手, 擦身子,又给她端了刚煮好的热粥喝。她哆哆嗦嗦的裹着被子坐在炕头,吸溜吸溜喝了大半碗粥, 这才缓过来一些。门帘忽然一动,叶老爷子叼着烟袋锅子走了进来。他拉着脸瞥了吴香莲一眼。吴香莲顿时委屈起来, 把粥碗放到一边,抹着眼泪道:“老头子,这回你可得给我做主啊!”“那江竹就伸手在我这身上戳了两下,我,我就动弹不了了!由着他们欺负!他们可是让我在大太阳底下坐了一天呐!还把我扔在咱家门口,活生生冻了一宿!”她一边抽抽噎噎的哭,一边跟叶全告状:“老头子,你可不能轻饶了他俩!”“你想让我怎么管?”叶全语气不大好,“他们做的这些事,有人看见了吗?”“那……”吴香莲一噎,随即想到,虽然没人看见叶安年和江竹把她扔在外面,但是昨儿个白天,她见了赵里正啊!
“赵里正看见了!”“人家说你是中风!”叶全瞪了她一眼,“你知道现在外头都怎么说你吗?”“怎,怎么说的?”“说你挨了年哥儿这一巴掌,人倒是变清醒了,知道心疼小梅了!一大早的去找人,急的中了风,也是可怜,都争着要来看你呢!”吴香莲:?她抓着被子,人都是懵的,但双手抖个不停。“他们瞎说的!我,我咋可能是找小梅中风的呢!我是让年哥儿他们两口子给害的!”“你就是中风。”叶全打断了她的话,定定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即便说出来又有什么用?谁会信?”“倒不如认下这事,还能落个好名声。”叶全说完,叼着烟袋转身走了,徒留吴香莲一个人大张着嘴巴,双目圆睁,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另一边的叶安年几人倒是都睡了个好觉。次日,叶安年要跟江竹一起去镇上。因着要给叶小梅买两身成衣,叶安年本想叫着叶小梅一起去。但来回坐牛车就要四文钱,叶小梅觉得能省则省,便推脱了。“我在家看着福哥儿和丁秋,你们俩去吧。”叶小梅道:“衣裳你看着买,我不挑。”见她这样说,叶安年就没勉强她,再者有人在家看着两个孩子,他和江竹也能放心些。天才蒙蒙亮,两人拿上叶小梅煮的鸡蛋和贴的玉米饼子,就去门口等周良的牛车了。牛车来的很快,叶安年远远瞧着上面已经坐了四五个人。等车到了跟前,还不等两人上车,就听到赵乐挥着手招呼他们。“年哥儿,江郎中!来,坐这儿来!”赵乐坐的比较靠外,为了给两人腾地方,往里头挤了挤。坐在最里面的那个身形纤瘦的姑娘就不乐意的“哼”了一声,倒是没说什么。叶安年和江竹上了车,才看清车上坐着的都是谁。被赵乐挤到角落里的,可不正是田花婶子和季芳芳这娘俩,另外那人是葛木匠的夫郎冯慈。才收回视线,赵乐就拉着他聊起了老叶家的八卦:“我听我爹说吴香莲那老妖婆中风了?连话都说不了了?”见他一双眼里泛着精光,叶安年无奈点头:“对,她为了找叶小梅奔波了一早上,许是喝了冷风。”“切,”赵乐不屑,“要我说她就是活该!平时对叶小梅磋磨惯了,这个时候倒是做起样子来了,中风也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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