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要不要再镇上找个靠谱的媒人,帮着相看相看?”叶安年想了想,就点了头,毕竟叶小梅一个姑娘家,也不好自己抛头露面出来找媒人什么的,还得他们帮着上心。“你可能找到甜水镇靠谱的媒人?”叶安年问他。江竹住在月牙村也有两三年了,甜水镇他更是没少来,虽然他并不认识什么媒人,却知道哪里打听消息最方便。他带着叶安年寻了家人气火爆的小饭馆,进去点了两碟小菜,就跟小店伙计打听起来。小店伙计十分热情:“要说这甜水镇口碑最好的媒婆,那还得是萧媒婆,萧二娘。”“那你可知她人一般都在何处?”江竹道。“这个嘛,她平常不带人相看的时候,就去东街的小云酒肆,她好酒。”“多谢。”叶安年忙道。“您甭客气!”小伙计朗声回应,手中的汗巾往肩上一搭,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两人吃完了小菜,就起身往小云酒肆赶去。 萧二娘东街的小云酒肆, 位置有些偏僻,就在一条小窄巷子里头。一户小窄门外挂着个酒招子,上面写着“小云”两个字。叶安年和江竹走近了, 就见这小云酒肆的左右两边,横向摆着四五张小桌,已然把这条小巷子给占去了大半。小桌上客人不多, 个人, 显得有些许冷清。这些客人当中, 一个头上簪着大红花的女子很是引人注目。那女子身材有些富态, 一个人坐一桌,桌上摆着好几个酒坛子。叶安年和江竹对视一眼, 两人走过去,在女子对面坐了下来。“你可是萧二娘, 萧媒婆?”叶安年问她。女子正捧着大碗咕咚咕咚喝酒,闻声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胳膊一抬, 把碗里的酒直接干了。叶安年闻着这冲鼻的酒味,心道这度数恐怕还不低。“找我说媒?没人告诉你们规矩吗?”女子粗声粗气的。“萧媒婆有什么规矩,尽管说。”江竹道。“我的规矩就是莫要在我喝酒的时候来扰!”萧二娘语气不善,看二人的眼神也透着一股子不耐烦。“要真想找我说媒,明日早点去锅儿巷排队, 今儿个不成!”她大口嚼着酱牛肉, 见碗里的酒空了,伸手就要抓来酒坛子倒酒,江竹抢先她一步, 帮她倒上。然而,这并没能让萧二娘脸色变好, 她瞪着两人道:“你们还不走?!”萧二娘生的胖,嗓门粗,声音稍微高一点就像是吼了,她这一嗓子很快惹得其他几个喝酒的朝这边看过来。
小云酒肆的老板闻声,也拎着酒提子小步跑了出来。叶安年这才发现,这酒肆老板竟是个生的瘦弱的年轻女人,看着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二娘,你吃醉了,这坛喝完,我就不卖给你了。”那女人一开口,声音也是柔柔弱弱的。“你别管!”萧二娘一甩膀子,把酒肆老板的手甩开,不耐烦道,“你把这俩人赶走,我看着烦!”“这……”女人为难的看向江竹和叶安年,却犹犹豫豫不知怎么开口。见她这副样子,萧二娘竟是直接把酒碗拍在了桌上。“咚”的一声,酒水洒了一桌子。她也不管,扔下了酒碗,站起身就走。叶安年有些着急,想要起身去追,却被江竹拉住了手,示意他坐下,不用急。虽然不知江竹想要做什么,但叶安年还是听话的坐了下来。就听江竹高声喊道:“等等!”“又干嘛?你们不走我走还不行?!”萧二娘可能是喝酒上了头,赤红着一张脸,怒气冲冲的。“面红目赤,烦躁易怒,口干口苦,失眠多梦,你这是肝火旺盛的症状啊。”江竹悠悠道。“你说啥?!”不知是不是被江竹说中的原因,萧二娘的音调又拔高了些。“你最近是不是经常耳鸣目眩,胸肋胀痛,而且皮肤发黄,月事也时常不准。”“你咋知道?”萧二娘愣了,那冲上头的气焰也弱了下来。江竹朝她笑了笑:“萧二娘,我是郎中,自然知道。咱们做个交换如何?我帮你治病,你帮我给我夫郎家姐姐说一门好亲事。”岂料,萧二娘脖子一扭,回绝的痛快:“镇上郎中多的是,我不用你。”江竹:……叶安年见她又要走,便有些着急,叶小梅的事情拖不得,半月时间,若是找不到合适的,怕是又要落到吴香莲手里去。“萧二娘!家姐的亲事很急,就麻烦你这一回,我们可以多给些银钱。”“谁家亲事不急?”萧二娘白了他一眼,“何家大姑娘今年二十有五了,不还排着呢!”“那,若是我们排队,要等多久?”“这可就说不好了。”萧二娘抚弄着鬓边的大红花,居高临下的睇着他,“少则十来日,多则数月半年都是有的。”叶安年闻言心中一沉,十来日叶小梅都等不得,更别说数月半年了。“你们……”见他面露焦急,酒肆老板突然小声开口:“你们若是有不得已的事,不妨跟二娘直说。”“她,她性子直爽,向来不喜人拿银子插队的。但若是你们当真着急,也不是不能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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