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颇有些意外:“丁秋还真是长大了,都能独立给小猫治伤了。”这是调侃中带着夸赞的话,丁秋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知我做的好不好,但是我一步步都是严格按照医书上,和先生平时教的来的。”“没事,你告诉我位置,我偷偷去看看。”江竹道。丁秋却有点犹豫起来:“狮王很警惕也很胆小,见了先生会害怕的。”其实,他主要还是觉得自己背着福崽把事情都告诉了先生和叶大哥,心里有些虚。江竹也不勉强:“那你就仔细跟我说说那猫的情况,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好。”丁秋答应下来。于是这件事便成了他们三人之间的小秘密。下午叶安年又做了些泥叫叫和木陀螺、竹蜻蜓之类的简单玩意儿,明日江竹就要去镇上摆摊出诊,而他也差不多到了该交货的时候。次日一早,二人早早的起了,在锅里给两个孩子热上饭,就拿上东西出了门。两人在门口的大槐树下等了没多久,周良就赶着牛车来了。今日周良是去镇上卖菜的,拉的人不多,就两个婶子,加上叶安年和江竹,一共四个人。路上难得清静,叶安年靠在江竹肩上,没一会儿就被晃的睡着了。江竹取出特意带来的披风,给叶安年披上,伸手把他往自己怀里圈了圈。两婶子见了,立时凑到一起,脸上浮现初会心的笑容来。到镇上时天色已经大亮,叶安年眯了一觉,只觉得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拎着篮子下了牛车。江竹也背上了自己的药箱,背上叶安年装着燕几图和鲁班锁的筐子,跟在他身后。两人要去的地方不同,索性离得不远,叶安年东西多,江竹先去送他。两人刚要拐去泥人巷,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兴奋的女声。“年哥儿!弟夫!”这声音叶安年熟悉的很,他脚步一顿,扭头就看见叶小梅和魏风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正朝他走过来。不过短短三天,叶小梅的变化却很大。叶安年看着站在他面前这个面色红润,面上带笑的女子,也勾了勾嘴角。二姐没有嫁错人,真好。“二姐跟姐夫这是要出门?”叶安年问道。叶小梅点点头,面上浮起一丝不愿:“这不是出嫁三天要回门么。”叶安年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个规矩。不过他当初和江竹成亲,老叶家的人都在家里拉肚子,拉了一天一宿,估摸着人都拉虚了,他们没有回门,也就没人来说什么。
“往后慢慢就淡了。”叶安年安慰她。“是这个理儿。”叶小梅道,“我跟魏风还要去搭牛车,就先走了,你俩快去忙吧。”“嗯,快去吧。”魏风朝他和江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跟着叶小梅走了。叶安年瞧着魏风手上拎着两个大盒子,份量不轻的样子,也不知里面装的什么。倒是叶小梅手上,只拎了两包白糖,并一块不大的猪肉。叶小梅他们带什么回门礼,和他没什么关系,叶安年也就没多想,拎着篮子和江竹一起走了。今日两人来的早,泥人巷稀稀拉拉的还没有多少人来摆摊,叶安年就挑了个不错的位置,先占了下来。将带来的方布铺开,叶安年开始从篮子里一样一样拿出花里胡哨的小玩意儿摆起来,江竹在一旁帮忙。不知是不是坐牛车路上颠簸,有几个泥叫叫被压碎了,没法再卖,叶安年只好都挑出来丢掉。两人摆就快了许多,帮叶安年把摊子摆好,江竹就背着药箱,拿着他的幌子走了。两人约好晌饭的时候碰头,一起吃饭,等晚上江竹再来找他一起回家。随着日头渐渐升高,泥人巷来摆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不过来逛的人却不多。叶安年闲来无事,拿出一块泥来捏。正这时,一双绣着红蓝云朵纹样的男靴停在了他的摊子前面。“这位小哥儿可真是叫我好等啊。”叶安年闻声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抬头间,只见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手持折扇,正看着他。 冯明煦男子面相端方, 身上的青衫不似寻常布料,头上的发冠也是碧玉的,一看就是哪个有钱人家的贵公子。贵公子, 叶安年心下一怔,试着开口问道:“敢问,公子可是之前在我这里定了些燕几图和鲁班锁?”“正是。”那公子回道, “我一连几日来这泥人巷等你, 都不见人影, 还以为叶小哥儿你是拿了我的定钱就跑了呢。”“不是十日之后?”叶安年诧异。那公子笑的无奈:“你算算今儿个是几日了?”叶安年掰着手指数了起来, 这一数不要紧,好像确实已经过了两三日了。怕是这段时间忙着叶小梅的亲事, 这事就记差了。“对不住,家里有些事, 给耽搁了。”叶安年有些不好意思。那公子倒也不是计较的人,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要的东西, 可都做好了?”“做好了。”叶安年说着,把带来的燕几图和鲁班锁拿给那公子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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