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年只觉得这话刺耳的很,冷冷瞥了她一眼道:“我不是。”吴香莲气得脸色一白,指着叶安年的手直哆嗦:“行!你行!”她一把抢过叶安柏手里的木蛙,往地上一摔,怒道:“什么破玩意?白给我都不要!”说完,拉着叶安柏就走。可叶安柏哪里干?他已经眼馋这些小玩意儿好久了,如今好不容易叶安年摆摊来卖,村里小伙伴都买了,就他没有。想想上回跟赵金宝一起,打算威胁福崽换几个来玩玩,结果却被石头揍了,这回奶奶又不给他买,他是越想越委屈。拉着吴香莲的手,蹲在地上打起出溜来:“买一个吧!奶奶!我要!”可一向顺着他的吴香莲今儿个却死活不同意,她提溜着叶安柏的衣领子,一把将人薅起来,抱着往家走。边走边耐着性子哄:“乖孙,咱改日去镇上买好不好?”“他这做的东西都烂的很,镇上好玩的多着呢,奶给你买一大堆!”她才不会给叶安年送钱呢,哪怕是一文钱都不可能!不就是几个泥捏木刻的破东西,能有什么好的?镇上卖这些的多的是,她宁可多花些钱去镇上买,也绝不会便宜了叶安年!这对祖孙俩又闹了一场,叶安年也懒得再待下去,捡起地上的木蛙擦干净,放回货架上,跟赵乐一起推着车往回走。石头牵着福崽的小手,跟在两人身后。福崽还一个劲儿回头看呢,小眉头紧皱着:“他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他不知羞。”石头道,“叶安柏不是好孩子,福崽可不能学他。”“我才不会呢,我从来都不惹哥哥生气的,”福崽晃着手里的小风车,一脸得意,“我是好小孩!”“你这奶奶还真是难缠。”赵乐跟叶安年走在前面,忍不住道:“我以为都出了嫁妆的事,她不敢再来蹦跶了呢,没想到竟然还想白占你的便宜。”刚刚那场合,他不好插话,但还是看的火气直冒。叶家这老两口子,一个死要面子,一个占便宜没够,两人尽会欺压小辈,真是一点做长辈的德行都没有。“她就是那样的人,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改不了了。以后咱们还是远着她们些。”叶安年道。反正他做这小车也不是为了在村里走动的,还是在镇上出摊的时候多些。“嗯。”赵乐点点头,“那咱改天可以去附近的村子转转,反正月牙村附近的村子也不少,什么北沟村、靠山村、大河村、小河村的,够咱们串的了。”“行啊,那到时怕是还要麻烦你。”
赵乐一拍胸脯:“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巴不得呢!”四个人回了家,叶安年算了一下这半天卖出去的钱,差不多有半两银子。他数出二百文拿给赵乐,算这半日帮忙的酬劳,赵乐却死活不要。“我又没干什么,哪好意思拿钱呢?”“你这大半日又是吆喝又是招呼人的,若是我自己可忙不过来,拿着吧,不然下次我还咋找你一起搭伴儿?”这话倒也在理,但赵乐还是只拿了一百文:“我拿这些就够了,其余的你收回去,你这小买卖做的也不容易,我可不能的便宜没够。”见他坚持,叶安年也没有再勉强。原本他做这个小车只是打算去镇上出摊方便,却不想赵乐来这一趟就要带着他在各个村里也开个业务线。这倒也是好事,但这样的话,等下回赵乐再来的时候,需得提前聊好给赵乐的分成比例,免得长此以往因为利益不均而闹出矛盾。送走了赵乐和石头,叶安年清点了一下今日卖剩下的货。泥叫叫只剩下了十来个,其中还包括几个裂了口子的,竹蜻蜓和木陀螺就只剩下两三个,剩的最多还是木蛙和拨浪鼓,燕几图和鲁班锁几乎没动。看来村里面的话,还是价钱低一些的好出手,而且益智类的不太受欢迎。这么想着,叶安年决定还是多做一些泥叫叫和竹蜻蜓、木陀螺这些。拨浪鼓可以改良一下,鼓面用油纸或牛皮纸,价钱就可以调的便宜一点;而木蛙可以做小一点,孩子拿在手里也方便玩,自己做的也能快些,价钱也可以相对放低。想清楚这些,叶安年去药庐继续做魔方了。天擦黑的时候,江竹才赶着牛车回来。叶安年领着两个孩子出来迎他,就见那昨日还无精打采的黄牛,甩着脑袋,跺着蹄子,已经精神奕奕了。叶安年将篱笆门大开,让江竹赶着车进来。江竹把牛车赶进院里拴好,将车上大包小包的东西拿下来。不等叶安年开口,抢先道:“这可不是我买的,今天二姐跟姐夫来了,这可都是你二姐、姐夫给拿的。”叶安年帮着他把东西拿进堂屋,将一个个包裹打开,各种香味顿时扑面而来。“哇!这是……卤猪蹄、烧鸡、大肉饼,还有……金丝卷、蜂蜜糕!”福崽看的眼花缭乱,惊喜道。“今儿个的夕食省事了。”叶安年勾了勾唇。江竹笑:“怕是明儿个的饭都有了。”他净了手,把烧鸡和猪蹄拆分好放在碟子里,又把肉饼给福崽和丁秋分了分,叫两个孩子先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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