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年的心彻底放下了,想来昨日那个应该只是从鸿福书院流出去的而已。“不过,你那便宜爹的亲事怕是已经定下了。”江竹停好牛车,将两个孩子从车上扶下来:“我今日瞧见他跟周家姑娘一起在镇上采买。”“哦。”叶安年倒是不大关心叶成河的事。却听江竹道:“安年,你那渣爹还当真是有些手段啊。”“怎么说?”“我瞧着周蓉那肚子,像是有了。”叶安年:……难怪老叶家出了彩礼装石头的事,周家都没有退亲,竟然是这样? 偷着撸猫江竹这话, 令叶安年又想起之前自己在泥人巷看到周蓉买小孩儿肚兜的事。那时候,他只是有些怀疑,眼下看来, 却是八九不离十了。叶成河愿意娶谁便娶,他是不关心的。但他心下总觉得周家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两人即便是奉子成婚, 叶成河恐怕也落不着好去。这话暂且不提。昨儿个江竹拿回来的烧鸡还没吃完呢, 今儿个却是又拿了狮子头和红烧鱼回来。叶安年瞧着桌上摆着的两大盘硬菜, 还有白花花的大馒头, 一阵无奈。叶小梅如今过得好了,便总是想着他, 有什么好的都要给他留一份,跟从前一样。“二姐说都是有客来晚上卖剩下的, 不好过夜,便给姐夫他们分一分,拿回家去吃。他们自己留了的, 这是给咱们的份。”江竹道。叶安年点点头:“但总这样也不好,改天咱们买些点心糕饼去串个门吧。”毕竟这些大鱼大肉的,普通人家怕是十天半个月都吃不上一次,叶小梅总是给他们拿,他也怕魏风的老娘有意见。“行, 看你的时间。”江竹道。如今他们有牛车了, 什么时候想去,那不是抬腿就走。有了叶小梅和魏风给他们拿的饭菜,晚上做饭都省了。江竹还是熬了一锅玉米面粥, 给每人分了一碗,就着香喷喷的狮子头和红烧鱼, 啃暄软的大白馒头。吃过饭,时间还早,江竹便在堂屋摆了桌子,点了两盏油灯,教两个孩子念《三字经》。叶安年还有活儿要做,也搬了工具和他没做完的魔方到堂屋来,一边听江竹教两个孩子念书,一边做他的木活儿。次日清早,福崽和丁秋雷打不动的跟石头又往望月山去了。江竹今天没去镇上,打算歇息一日。
主要是那牛还没恢复,禁不住他日日都往镇上跑。叶安年见他得空,便提出想去山上看看福崽他们喂的那只小猞猁,江竹欣然答应。两人既是有目的上山,就没带太多东西,一人背了一个小竹篓。为了不让那猞猁太警惕他们,叶安年还提前准备了一碗鱼汤拌饭,放在自己的背篓里。他们是在福崽和丁秋走之后又过了半晌才动身,到了上次遇到福崽他们的地方,叶安年便不知道路了,只知道一个大概方向。两人并不想跟踪孩子们,也不想真的去寻找小猞猁的窝被安置在了哪,主打的还是一个蹲守。毕竟,叶安年觉得,他们做家长的还是要给孩子们一个独立的空间,在保证孩子安全的前提下,尽量不去破坏孩子们的领地和信任。他们是打算等福崽和丁秋他们看完猞猁离开之后,再去附近蹲守的,也免得跟孩子们撞上。眼下时间还早,叶安年便想先去找一种草。土荆芥,一种唇形科荆芥属植物,有薄荷的清香味,能让猫上瘾,甚至兴奋的打滚。其实就是猫薄荷。叶安年前世也养过猫,对这种植物有一点了解,知道土荆芥在野外的话,一般生长在阴冷通风的地方。叶片呈心形,边缘为锯齿状,夏季会开白色或淡蓝色的花。他将土荆芥的性状和江竹一说,江竹立刻道:“这种草我知道哪有。”这便是经常上山采药的好处。整个望月山都快被江竹翻遍了,哪怕山头上的几棵杂草,他都能记得长了几片叶子。有江竹带着,两人很快便在半山腰一处背阴处找到了这种草,就在崖壁背后一块凸出的大石头上。位置有些危险,江竹便叫叶安年等在一边,他自己攀上去摘。眼下已经入秋,土荆芥只有零星几颗上面还挂着快要凋谢的花。以防万一,江竹将开花的,没开花的都薅了几颗,放进背篓里。摘完了土荆芥,两人瞧着时间还早,就慢慢往山下走。没走多远,叶安年就瞧见了长在路边缀满了柿子的柿子树。他瞧着那挂满枝头黄澄澄跟小灯笼一样的柿子,就走不动路了。江竹笑:“摘些回去吃吧,这个时候的柿子是脆甜的,吃不完还可以做柿饼。”“嗯。”叶安年不用他多说,已经动作麻利的摘起柿子来。江竹怕他背着沉,全都装进了自己的背篓里,装了大半篓子,两人继续往山下走。结果没走出几步,却又看见了挂满了紫色桑葚的桑树。叶安年已经不用等江竹开口了,上前就摘。江竹见他迫不及待的样子,摘了几片大大的叶子,给他装桑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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