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都没有这柳卓有味道。叶安松见房金元那双眼珠子一刻也离不开柳卓,便知这事应当是能成的,很有眼力见的上前道:“能助房知县得此良友,学生亦是欢喜。这玉楼春的招牌酒,醉春宵不错,学生这就去给二位取来助兴。”说完,就躬身退下了。出门后,向刚刚上菜的姑娘要了一瓶醉春宵,然后就在画舫的二楼寻了处清静的地方等着。两人初登画舫时,不过傍晚,此时已是夜幕降下,琼湖周围的酒楼铺子都已掌了灯,遥遥望去,灯火通明,倒显得十分喧嚣。约莫一个多时辰,他才又反回雅间,站在门口仔细听了一会儿里头的动静,抬手叩门。“进来。”屋内,房金元的声音响了起来,听着很是愉悦。叶安松悬着的心终于彻底落了地,推门而入。柳卓依旧坐在小几右侧的椅子上,身上的天青色长衫穿的一丝不苟,发冠有些微凌乱,脸上泛着潮红。叶安松瞥了他一眼,就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朝房知县行了个礼。房知县很大度的一摆手:“叶小友快坐吧。之前的事是出了些岔子,这不月底又到了收税银的时候,我这手上事忙,就疏忽了。”“不过,这也好办,你且回去等着吧,中秋之前定会有消息的。”“让您费心了。”叶安松恭敬道,“那学生就打扰了,先行告退。”他起身要走,柳卓也跟着站了起来。房金元一慌:“柳文士不多留几日?”“学生在甜水镇还有学业未完。”柳卓道。“学业还不好办?你来我安兴县的书院来读,我明日就找人安排。”“这……恐怕不大好吧。”叶安松适时开口道。“如何不好?”房知县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叶安松不紧不慢道:“柳卓毕竟还只是个童生,安兴县的琼林书院都是中了秀才,要考举人的学生,即便他进去了……”他话只说了一半,柳卓又是一脸为难,房金元一看,就懂了。柳卓这样的人自尊心重,即便自己托关系将他送进去了,怕是在一群秀才中也会抬不起头来。“好吧。”房金元一脸惋惜的叹了口气,“那你们就先回去吧。”
“房知县也不用担心错失良友,”叶安松笑了笑,“这不眼看就是中秋,到时我跟柳卓也是要来安兴县观灯的。”“嗯……”房知县托着下巴想了片刻,“说起来,我倒也许多年没去过甜水镇了。你说你弟弟做的那个叫什么魔方的玩意,如今不是在甜水镇十分盛行?正好我也去看看。”见他提起魔方的事,叶安松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嘴上奉承:“房知县能大驾光临,那是学生和学生弟弟的荣幸!”“那咱们就到时见了,”房金元很是满意,“柳文士,叶小友,咱们甜水镇再聚。”事情办妥,叶安松和柳卓都得了自己想要的,次日一早,两人如愿以偿的离开了安兴县,回甜水镇去。而另一边,叶安年和江竹也在为快要到来的中秋忙碌着。翻修铺子的事情步入正轨,虽然有钱婆婆帮忙盯着,但也不能不过去人。叶安年便决定和江竹一起去镇上。江竹又恢复了在镇上摆摊看诊,他也可以带上小木车,做魔方和花灯的材料工具,在泥人巷一边摆摊,一边做魔方,做花灯。反正泥人巷距离西街就几步路,他随时能过去看看。而赵楠、杨池和许言三人也已经出师,可以自己捏泥叫叫了,叶安年本想分些泥和工具、颜料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带回家去做。但许言不方便,杨池带着玲玲自己在家也没劲,三人就说好还是每天下午过来过,三人凑一起,一边捏泥,还能一边说说话,玲玲还有福崽、丁秋和石头带着一起玩。叶安年也觉得这样挺好,到中秋之前的这四五日,他和江竹都要往镇上跑,有赵楠他们来,还能帮着照看一下福崽和丁秋。当然,这事肯定少不了赵乐,这货日日都跟着他姐过来凑热闹,孩子王一样领着四个小的院里院外的跑。时间一晃,到了中秋前一日。叶安年和江竹昨日回来的太晚,太阳都升起老高了,两人还赖在被窝里不肯起。福崽和丁秋倒是起了,不用人操心的俩小孩自己去壁橱里拿了糕饼,冲了蜂蜜水,当朝食吃了。等石头来找,三个孩子就一起往望月山,割兔草去了。赵乐来的时候,院里的篱笆门虚掩着,他拍拍门,喊了一声,里头没人应,连铜钱都没出来,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出来,便自己推门进去了。东屋里,叶安年已经醒了,听见外面的动静想要起来,却被江竹揽着腰按了回去。“该起了,来人了。”叶安年皱了皱眉。江竹从背后搂紧他,下巴颏抵在叶安年肩膀上蹭了蹭:“那就叫他等着呗,左右铺子已经差不多要完工了,今天晚点去也没关系。”“年哥儿,江郎中,你们在家吗?”赵乐站在院子里,见东屋的窗幔还拉着,也没往屋里走,又高声喊了一句。叶安年刚想应声,江竹突然坏心的附在他耳后吹了口气。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耳朵附近最敏感的地方,酥麻的感觉自那一点像四处蔓延开来,叶安年被撩拨的打了个激灵,要说出口的话也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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