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两位将就将就。” 小孩儿好在, 老婆子的玉米面粥煮的挺香,叶安年就着咸菜吃了一小碗。吃过饭,老婆子给两人在西屋铺好了床, 还烧了一锅热水,供两人洗漱。床不大,两床被子挤在一起, 床上差点放不下。好在现在天气已经暖和了, 江竹就撤了一床被子, 放在床脚压脚用, 两人盖一床倒也够。陌生的环境,但有熟悉的人睡在身边, 叶安年依旧觉得安心。回想他和张路出来找人的时候,他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有孕, 只觉得每天都乏的很,在陌生的地方住宿也睡不安稳,又吃不下东西, 也不知道当初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不睡觉,在想什么呢?”腰间一沉,江竹伸手把他往自己这边勾了勾。“换了地方,睡不着么?”叶安年顺势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他怀里:“是有点睡不着。”江竹闻言, 探了探他的额头, 温度正常,并没有发热。“是哪里不舒服?”“腰疼。”叶安年抬手勾住江竹的脖子,整个身体贴上去。两人都只穿了薄薄的亵衣, 此时贴在一起,能清楚的感觉到彼此身上灼热的温度, 透过绵软的布料相互缠绕,勾的人心里痒痒的。江竹被他这亲密的动作,撩拨的有些按耐不住。他伸手一捞,将人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然后掀开叶安年亵衣的下摆探进去,在其腰上摩挲了一会儿,又在腰窝上按了两下。“这里?”“唔,嗯……”被按的地方酸痛的厉害,叶安年难受的哼了声。“看来就是这了。”江竹又加了些力道,一下下揉按着。“你……轻一些。”叶安年有些受不住,皱起眉,扭着身子躲了两下。“我都还没怎么用力呢。”江竹无奈,想了想,问道,“疼了几天了?”“两三天了。”叶安年道,之前没有这么厉害,他还能忍,就没有说。“疼了这么久也不说?”江竹拿他没办法,“年年,你这身边有大夫都不用呀。”“我以为是坐车坐久了的原因,歇歇就会好的。”叶安年一脸无辜,他不想有一点不适就麻烦人,显得自己怪娇气的。“以后有不舒服的地方要及时说,拖久了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江竹拨开他散乱的头发,捏了捏他软软的耳朵:“还好我带了备用的靠垫,明天再给你加一个吧,垫软一些会好得多。”
“好。”叶安年答应。他说疼,江竹就没再继续按,把衣服给他整理好,然后穿鞋下地。“你去哪?”叶安年问。“灶房还有热水,我用帕子浸透了先给你热敷一下。”江竹说完就拿着油灯出去了,不一会儿,端了一盆热水回来,盆边还搭了一方白色的软帕。他将帕子浸透,再拧至半干,然后掀开叶安年的衣摆,敷在他腰上。突然被热热的帕子贴上,叶安年被刺激的抖了一下,双手抓紧了身下的被子,本就修长纤细的手指,骨节泛白,显得脆弱又勾人。“烫么?”江竹问。“还好,”叶安年吸了吸鼻子,“就是有些不舒服。”“适应一下就好了。”江竹握住了叶安年的手,将他的手包在掌心里,轻轻摩挲着。叶安年突然觉得安心起来,轻舒了口气,把下巴枕在两人相握的手上,闭上了眼睛。最初的不适过去,腰部很快被热气蒸的舒服起来,酸痛感也减轻了一些。江竹又换了两次帕子,见叶安年没有最初反应那么大了,就上手慢慢揉按起来。叶安年这次没再挣动,侧脸枕在被子上,闭着眼睛小憩,很快就有了睡意。等到江竹一套推按下来,人已经睡熟了,他无奈的笑了笑,给叶安年拉好衣服,又将人翻过来躺好,最后盖上被子。暖橘色的烛光轻轻晃动,衬着叶安年的睡颜,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江竹理了理他散开的长发,俯身在他额上落下一个轻吻。一觉安稳到天亮。第二日,那对老夫妻一大清早就醒了。朝食还是煮的粥,老婆子还特意给两人煮了一碗鸡蛋。叶安年看着大海碗里用冷水泡着的五六颗鸡蛋,心想,这怕是这对老夫妻家里仅有的几颗了。吃饭时,老两口依旧很热情,还嘱咐他们晚上早点回来。两人连连答应,吃过朝食就出发了。不同于昨晚,白天的月凉城少了阴森恐怖之感,比夜晚更多了几分凄凉。两人把马车拴在城门口,下车步行。城内的路碎石乱瓦,崎岖难走,江竹从废墟里扒拉出一根比较结实的棍子拿在手里,边走边把前面路上的路障都扒拉开,两人就这样慢慢地在城里逛着。早在月凉城还没被毁的时候,江竹其实也就只来过一次,帮卫之淮那废物退敌。再后来,就是被卫之淮骗过来的那次了。他其实并没有好好看过这座小城。如今再来,这里却已经面目全非了。叶安年走的很慢,路边的一面断墙,一堆碎瓦,一间破屋子,他都要停下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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