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出去干活, 失踪谢逍公走后的第三天, 依旧没有半点音讯。江竹照例忙着斋里的大小事务,叶安年却已经有些着急起来。老头子走的时候说,最多两三日就会回来。如今已经是第三天了, 人没回来,宫里也没有一丝消息。他坐在书房里做木雕摆件,子末就趴在一旁看, 还安慰他:“说不定是老皇帝病重呢, 再说他俩是师兄弟, 凑在一起聊聊天耽搁一天两天的, 也正常吧。”这话也有道理,叶安年便暂时按下那不安的心, 又等了几日。可谢逍公依旧没有音讯。仿佛入了宫,这人就凭空消失了一般。这下不光是他, 子末和子妤都坐不住了。江竹便派人往宫里送了信,回信却说老头子早就走了。可人却没有回白鹤斋。信是周公公回的,周公公是老皇帝身边的老人儿了, 断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叶安年见江竹的脸色不好,就知道这件事恐怕不在他的意料之中,老头子失踪的突然,并没有跟他提前打过招呼。“会不会是卫之淮搞的鬼?”江竹摇摇头:“单凭卫之淮的那些人马,是拦不住他的。”“那也许是事发突然, 他来不及告诉我们。”叶安年道。江竹一怔, 转身就往外走。“你去哪?”叶安年追在他身后问。“去栖云阁看看。”两人一起去了隔壁谢逍公的院子,直奔楼上老头子的房间。谢逍公的卧房挺大,也是朝阳。房间被屏风隔成了里外两间。外面搁着一张大圆桌, 和几把椅子,然后就是一整面墙的药柜。里间是床和柜子还有一张长长的书案, 上面杂七杂八放了一堆书和纸。江竹走过去翻了翻,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叶安年则去床铺上翻找。不多时,他就拿着个小药瓶走了过来:“我只找到了这个。”江竹打开了闻了闻,味道熟悉,是帮他压制鸩毒的药丸。直接将药瓶揣进袖子里,然后拉着人往外走。“不找了?”叶安年问。“老家伙就只带走了他的药箱,别的东西都还在,也没留书信字条什么的。”江竹道:“多半是没料到自己不能回来,不用再找了。”他这么一说,叶安年就有点忐忑起来。心中仅剩的那根弦,“啪”一下断了。原本,有谢逍公在,他会觉得江竹的毒还有的解,可如今人不见了,就只留了一瓶药。见他眉头紧锁,江竹按了按他的眉心:“不用担心,老东西命硬得很,会回来的。”叶安年“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回去之后,江竹继续忙他的,看似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叶安年却几次看见他还在偷偷吩咐人进宫打探消息,到处去寻找谢逍公的下落。一连几天下来,叶安年总觉得他好像一下子轻减了许多,脸色也有些不好。他劝江竹多休息一下,但这人总是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然后一大早又不见,一忙就是一整天,直到晚上夜深了才回来。若是之前他们还能一起用个早膳、午膳的话,最近两人别说一起用膳了,能醒着见面的时候都少。经常早上叶安年还迷糊着没起,江竹就已经匆匆走了,有时候直到半夜,叶安年都睡醒一觉了,才回来。他也有心想晚上等江竹回来一起睡,但可能是孕期的原因,觉多嗜睡,经常等着等着就睡过去了。这天,两人难得一起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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