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施云琳愣愣坐在?床边。
她眼前慢慢浮现想象出来的画面——她在?这?里住上三年后?,就?会变成野人,用手抓着吃饭,甚至没有衣服用树叶围在?腰上……
想着想着,被自己吓得快要?哭出来,就?连亓山狼回来都?没听见。
施云琳回过神,才听见外面的说?话声。她疑惑地走出去,远远看见风尘仆仆的几个人,正卑躬屈膝地和亓山狼说?话。
施云琳隐隐约约听到对面的人提到她,她疑惑地走过去,立在?亓山狼身边。
赵德见了施云琳像见了救星一样,双手捧上一封书信。
施云琳这?才弄明白,赵德是太子妃的人。那日赏梅宴的疯狗事件,太子妃派人来给说?法了。
太子妃承认那只疯狗是她的狗,狗子犯病冲撞了施云琳。太子妃万分歉意,写了赔礼书送来。施云琳拆了信,见信上言辞恳切地赔礼。信上还说?太子妃正生病,过几日登门?赔礼。
碍于对方的身份,施云琳觉得事情到这?里已经足够了。她望向亓山狼,问:“要?我?念给你听吗?”
亓山狼没说?话。
施云琳仔细去瞧亓山狼的脸色,可他向来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实在?难探。
亓山狼朝施云琳伸手。
施云琳赶忙将手里的赔礼书递给亓山狼。
亓山狼看也没看,朝赵德丢过去。赵德脸上的笑僵在?那里,一下子想起来被踩碎腿骨的苏公公。他开始腿疼了,赶忙跪地,抖着手去捡。
“三天。”亓山狼重复,“最后?三天。”
亓山狼转身,寒风扬起他的披风。
施云琳懵了。她不懂亓山狼到底要?什么处理结果,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她小跑着追上去,在?亓山狼要?登山前追上他,问出心里疑惑:“亓山狼,你还想怎么处理?要?太子妃的命吗?”
亓山狼语气随意地“嗯”一声,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独留施云琳愣在?原地。
施云琳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可能是亓山狼随口?玩笑话,更?可能他根本没听懂她问了什么。
她回到屋子里一个人坐了一会儿,无所事事。又起身走出屋子,绕着木屋走了一段距离,瞧一瞧周围的环境。杂草长?得很高,晃动间偶尔窜出些小动物。她没敢走远,时不时还要?抬头找一找山上的亓山狼的身影。
她蹲在?木屋前,用积雪堆了个雪人,打发这?无聊至极的时光。
断壁上,亓山狼微眯了眼,见她小小的身子蹲在?那里堆雪人。她堆了很久,他也看了她很久。
傍晚,亓山狼烤了昨日剩下的虎肉,撕下一块块喂给施云琳吃。她张着嘴等他喂,倒是有点像巢穴里的幼雀。
“吃好了。”
亓山狼将刚撕下来还来不及投喂的一块肉自己吃了,站起身的同时拉着施云琳的手腕,将人往屋子里拽。
施云琳脚步踉踉跄跄,被拽到床上的时候,她慌忙去攥亓山狼的袖子,说?:“我?要?沐浴……”
昨天晚上就?没有洗澡,今天不能再不洗了。
但是施云琳的语气很心虚。因为她已经找过,木屋没有浴桶。
可昨晚后?半夜,亓山狼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水汽,是沐浴过的。施云琳心里怀着一丝期盼,或许还有别的住处?
亓山狼盯着施云琳慢慢皱了眉,迟疑了一下,才说?:“没有。”
施云琳不相信,小声说?:“你昨晚洗过的……”
亓山狼沉默了片刻,转身往外走。施云琳赶忙起身跟上去。
外面的天色逐渐黑下去。亓山覆着的皑雪折出月光,照亮了夜色。
施云琳不经意间抬头,忽见夜空中的满月,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她望着前方亓山狼的背影,心里开始惴惴。
她紧紧跟着亓山狼,心里却七上八下胡思乱想了一路。
亓山狼忽停下脚步,道:“脱衣服。”
施云琳愣了一下,这?才收起思绪朝前看去,不由?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她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悬崖边上!悬崖之下是一汪静潭。
亓山狼洗澡的地方是这?里?
施云琳攥紧衣领拼命摇头,她才不会脱衣服在?这?里洗澡,她又不是野人!
“不脱?”亓山狼问。
施云琳使劲儿摇头:“不!”
亓山狼随意点了下头,扯下身上的披风用力朝下一扬,然后?握住施云琳的腰,在?施云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跳下去。
施云琳惊恐地尖叫,丛林里的野兔四散。
冰寒的水将施云琳裹住。她紧紧闭着眼睛,可嘴巴里、耳朵里全都 ?是水。她不安地挣扎,紧紧地抱住亓山狼。
亓山狼带她出水面,安静地看着她大哭大叫。
施云琳哭闹了一会儿,理智回归,泪眼朦胧地睁开眼睛,望向亓山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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