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捏了拳,苏君尧磨了两下后槽牙,才说道:“起码你现在知道他是什么态度,亚塔那边也筹备得差不多了,你还是尽早计划吧。”没有回答,时瑜闭上眼,仰头靠在椅背上,脸上满是疲惫。微蹙的眉头间仿佛有着化不开的忧愁与难过。叹了口气,苏君尧起身走出了办公室,把时间和空间都留下给时瑜。时瑜并不是没有想过,祁暮扬或许并没有像他喜欢他那般喜欢自己。但他确实不曾想,祁暮扬竟然如此决绝。那句“时瑜不会进祁家”的话说得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哪怕祁暮轩给了他台阶,他都把它一脚踹开了。扯了扯嘴角,时瑜忍不住轻笑起来,笑自己像个愚蠢的傻子。明明是个受害者,搞得最后不仅忘记了自由的美好,甚至还心甘情愿想要深陷泥潭。殊不知,对于那个男人而言,他不过是件有趣的物件罢了。他大概不曾有一刻,真心想过要和自己在一起吧?哪怕是他们翻云覆雨的时候。时瑜把指关捏得发白,湛蓝清澈的眼眸中揉进了深沉的痛与狠。回到公寓后的时瑜异常安静,饭桌上仅剩下碗筷瓷器偶尔碰撞发出的轻微脆响,气氛诡异得吓人。放下碗筷,祁暮扬注视着仍在低头进食的时瑜。他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以为那是时瑜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因为他做得有些过了。一直等到收拾完毕后,男人才主动上前将人搂进怀里,脸颊埋在颈项后,深吸着那醉人的清香。“时瑜,我只是不希望你离开,”男人的语气软了下来,仿佛是在妥协。“为什么?”像是抓住了什么,时瑜转身,面对着男人,认真地追问。“因为你是我的oga,”他的回答理所当然,却全然不是时瑜想要的答案。“如果我的信息素对你无用,那你是不是就会放我离开了?”时瑜此时出奇地平静,哪怕话出口时,他心如刀绞。“没有如果,”不悦地皱起眉头,祁暮扬不喜欢这个假设。“也对,”低下头,刘海遮挡了目光,让祁暮扬看不清此时时瑜的神情。没有正面回答的问题,让时瑜瞬间清醒了不少。其实这一切从一开始就应该明白的,他到底在奢望什么?就因为祁暮扬每次要他的时候都特别疯狂,让自己误以为对方急于宣泄的情感也是爱吗?可笑!“时瑜?”目光微沉,祁暮扬轻唤了一声。“抱我,祁暮扬,”时瑜伸手环过他紧实的腰侧,把头埋在他的胸口,隐藏起自己的难堪。稍微愣了一下,但男人没有拒绝。一把将人抱起,就往卧室走去。
“别开灯,”进门的时候,时瑜低声说了一句,然后主动吻上对方的唇。男人不疑有他,用脚将门踢上,就着黑暗把人压在了床上。又是一夜颠鸾倒凤的疯狂,时瑜甚至没有压抑自己的声音,用尽一切办法极力迎合讨好着对方。直到最后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时瑜有些难受地支起身子,靠在床头发呆了片刻。祁暮扬早已离开了床榻,虽然房门紧闭,但时瑜还能听见外面传来细碎的声音,男人多半是在准备早餐。没有来由地,一滴泪脱眶而出,沿着脸颊滴落,最后没入了睡衣的领口中。他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这才回过神来。坐在床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时瑜稍微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伸手在里面摸索了一番。“没了?”他有些意外,手指并没有碰到本应藏在角落的药片。他把抽屉完全拉开,弯腰又仔细寻找了一遍,确实不见了。“你在找什么?”祁暮扬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带着一股莫名的冷意。“我,没什么,”一个很不好的念头在时瑜的脑中闪过。“找这个吗?”举起手,祁暮扬晃了晃手中铝箔包装的药片,上面近一半的格子都是空的。“祁暮扬,我……”时瑜想要解释,但当他想起视频中祁暮扬的决绝,话又咽了回去。“什么?你不解释了?”冷笑一声,祁暮扬将药片扔在了时瑜脸上。时瑜没有闪躲,铝箔锋利的边缘在脸颊划过,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传来了刺痛感。红痕显现的瞬间,男人的表情一滞,但很快目光又变得狠戾起来。他三两步走上前,抓住时瑜的手腕,把人摁在身下。“为什么?”男人问得咬牙切齿。他从没有想过为什么易孕体质的oga在那么多次的疯狂耕耘后,却依旧平静无波。他觉得他和时瑜之间可以顺其自然,让上天来决定孩子的到来。但现在他知道了,是他亲爱的oga单方面把所有的可能都扼杀在了摇篮里。如果不是他今晨在浴室无意间发现,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们现在这样就不该有孩子,”时瑜心里也有怨气,即便他知道跟祁暮扬针锋相对只会让事态升级,但他还是没忍住。“什么叫我们现在这样?”眯起危险的眸子,男人的手加重了力量,几乎要把时瑜的手腕捏碎,“你是在怪我没有给你名分?我已经公开了我们的关系。”“那你会让我进祁家吗?”迎向男人的目光,时瑜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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