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最初认识祁暮扬的时候,在军部的食堂里,他们之间也有过类似的对话。那时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没有现在这般亲密。“你是我的alpha,”时瑜双手捧着祁暮扬的脸,将自己的唇凑上去。这是和当初祁暮扬所言相似的答案。“不对,”男人纠正了他的说法,“我是陪你走完余生的另一半,你的男人,你老公。”对方那么理所当然说出口的话,让时瑜的脸一阵燥热。他刚才说了什么?这话听着就跟求婚一样。一时之间想不到该如何回应,不过祁暮扬也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薄唇下一刻又压了下来。直到两人再次分开的时候,车箱内还是飘散着淡淡的信息素气味。“快开车,别让小谦等久了,”时瑜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此时的祁暮扬,便选择了转移话题。祁暮扬也没有逼他,轻笑一声,发动了车子。时瑜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车厢里只有音乐在流泻,安静得有些尴尬。“下周五请个假吧,”祁暮扬突然说道。“为什么?”时瑜不解。“之前答应了小谦要带他去看战机,”目视前方,祁暮扬边打着方向盘,边说,“刚好下周有个航展。”“好,”时瑜点头。他知道时可谦一直都对飞机很感兴趣,若是能去亲眼看看,想必兴奋坏了。有时候他觉得祁暮扬对时可谦的事比自己更上心一些,上次安排幼儿园到军部参观也是。“你这样盯着我看,不怕我分心吗?”刚好遇上一个红绿灯口,祁暮扬趁着停车等待的空挡,凑过去在还看着自己发呆的人脸上亲了一口。好不容易逐渐缓和下来的红晕又浮上了脸颊,时瑜连忙别过脸,嘴里催促:“绿灯了。”亚塔首都的一栋豪华宅邸内,章书乔一脸阴沉地坐在沙发上,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烟,时不时就吸上一口。在旁边茶几的烟灰缸里还歪七扭八地塞着好几根烟头,看着全是今晚的战绩。时瑜不抽烟,所以在他的面前,章书乔也从没抽过。加上有了安安在,他基本也把这东西给戒了,若不是遇上实在让他烦心郁闷的事,他也不会碰。章书乔身边不远处还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微垂着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们有说这个限制要维持多久吗?”把手里抽到一半的香烟摁在烟灰缸里,手指用力碾了几下,章书乔重重呼出一口浊气。“没有,”旁边的男人回答,“只说等另行通知为止。”
男人话音落下,章书乔眸色阴沉,一股火气自心底燃起,他抓起烟灰缸直接砸了出去。“砰”地一声巨响,厚重的玻璃烟灰缸在墙上砸出了一个明显的凹陷。白色的漆连带着里面的腻子都刮到了地上,还落了一地的烟灰和烟头。“少爷,华国那边显然是已经识破了我们的动机,有所防范,”男人看了那凌乱的墙角一眼,平静地开口。“不用你提醒我,”章书乔胸口起伏着,他的眼底一片猩红,像只逐渐失去理智的野兽,“局里的那些人还没有动静吗?”“他身边有人,试了两次,没成功,”男人回答。嗤笑一声,章书乔深吸了一口气。“花了那么多钱布置下去,结果到了要用的时候,一事无成,连个人都抓不到,”想了想,章书乔道,“还是让我们的人朝之前商议的新方向走,翔天那边暂时放弃。”“好的。”“不过亚塔这边的事还要继续,之前那个调查的结果也该出来了吧?”章书乔的面目忽地变得有些狰狞,“让他们把时瑜也加进传唤名单里。”“知道了。”之前还一脸怒意的男人勾起了唇角,他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他本来还想着再去华国一趟,却没想到祁暮扬那家伙下手挺快的,竟然以国家安全为由限制了他的入境。不过没关系,既然不让他过去,那他就让时瑜主动过来好了。之前他在翔天布的局,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专利他可以不要,但守了三年的人,是不可能就这般轻易拱手让出去的。时瑜离开亚塔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翔天分部就已经是风雨飘摇的状态。才上任不久的ceo很快就顶不住压力,递了辞呈。御景园的项目也是状况频出,没几天就因为消防安全问题再次被迫停工。加上分部群龙无首,瞬间就乱成了一锅粥。时瑜这边立刻就遭受到了来自股东们的压力。特别是冯涛,又开始联合其他股东针锋相对,恨不得把之前在闫泽礼那里受的憋屈全都一股脑儿还给时瑜。眼看亚塔那边的残局无人收拾,时瑜不得不亲自前往主持大局。最后还是安以成那边重新找了自己人接管,暂时稳住了局面。按照祁暮扬的说法,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又是章书乔在背后搞的鬼,就是想让时瑜重返亚塔。他自然是不可能让对方得逞的。 求婚章书乔就像只恼人的苍蝇,总是挥之不去,每每在他和时瑜进展正顺的时候就出来搅局,让人烦不胜烦。之前对于翔天的事情,祁暮扬一直只是被动帮助,但自从回到华国后,祁暮扬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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