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民们处理起这些异教徒来,便也乐得用火刑,毕竟省事儿。安九束手就擒时,他们也当他是听到了要烧死他,故才选择投降的,这才没有太过怀疑,直接就将人绑了回来。但安九现在却不肯承认自己是‘业火教余孽’,这便让守着他的几人有些激动,“你不知道‘业火教’?你要是不知道,怎么会这么乖的跟我们走?你们不是信奉被愚昧无知者烧死,就能使你们获得新生吗?”还有这种事?安九皱眉,看来,他误打误撞的行为,反而更显得他身份可疑了,可他又不能为了套话,做实这个身份,倒不是担心真被烧死,而是他自己也不喜欢害死了孟扶光的业火教,不希望被人将他跟这个组织的人混为一谈。安九抿着唇思考了片刻,然后才半真半假道,“好吧,我确实知道业火教……我哥哥被业火教害死,所以刚刚听你们说到这个组织,心里激动,才想着跟你们过来,探听更多信息,好为我哥哥报仇。你们要杀死我也没关系,只希望你们能带着我的意愿,替我哥哥报仇,我便再无遗憾了。”“你的哥哥?被业火教害死的?”其中一人将信将疑的开口。安九见他顺着自己的话发问,便知道有戏,又继续道,“是的,他被业火教的人作为祭品献祭给了天道。”想起孟扶光,安九垂下眼睑,神情悲伤。两个耳语一番,安九模糊听到,他们在说什么,请海神来聆听一下,辨别真假之类的。安九心下松了口气,先不说这个辨别真假的‘海神’靠不靠谱,但总归,是有操作空间,不至于被一棒子打死成‘业火教余孽’了。 缘由。海神请来了, 是个巨大的海螺,村民让安九对着海螺口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说完他们就凑到海螺口子边上去听声音……也不知道他们都听到了啥, 判断安九所言非虚的依据又是什么,总之, 在听过海螺后,所有人看向安九的目光, 都带上了几分唏嘘。“原来是他哥哥啊……”“哥哥是遇害者啊?怎么会把遇害者的画像留着呀?”“虽然这一点的确令人怀疑, 海神大人是不会错的, 海神大人已经说了,这个人说的话是真的。”安九看着他们,叽里咕噜的商量了一阵,然后才走到他身边, 由领头的人和他说话,“你刚才的话得到了海神大人的认可, 但我们依然不能确定你的身份,自然也不能确定你哥哥的身份。你们是好是坏, 都还有待商榷, 所以我们不能放开你,但可以回答你一些小问题。”
安九不解,“我可以向‘海神大人’保证, 我和我哥哥都与那业火教没有关系, 或者我起心魔誓也可以。”领头者不高兴的开口,“海神大人,哪有心情听你诉说这些?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安九便明白了, 看来他们这个海神大人的限制挺高,并不是什么话都能辨别真伪的。而他们似乎也不太想接受心魔誓, 安九看他们如此‘淳朴’,也就知道他们在修行一途上,并没有用心钻研过,或许也就不太了解心魔誓的分量……也有可能是被人用花言巧语骗过,以至于让他们觉得心魔誓也不过如此。安九没有兴趣去追究具体缘由,左右他也不是非要得到他们绝对完全的信任不可。想通这一点后,安九便在心里放弃了与他们建立信任关系,直奔他最关心的问题,“业火教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恨他们?”领头的人说到做到,果然没有一点儿要给安九松绑的意思,就这么绑着他,和他聊了起来。“以前有过业火教的传教徒来过我们渔村,我们的村民都很纯善,接待了那个异教徒,村里的一位姑娘,还好心收留了他,让他留在村子里养好了伤。”在这领头者的讲述里,这一开始,本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好人好事。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那名业火教徒来到小渔村时,正是外界大力围剿业火教的时候……彼时孟扶光陨落了两百多年,但他曾经的追随者和仰慕者太多,区区两百年,并不至于让那些人忘掉扶光君这么一个惊艳了时光的青年。就比如那欧阳明,他建立的日月阁虽然因为某些原因,已经覆灭了,但他本人依旧在修行,两百年,不过一个闭关的时间,等到他再出关时,才得知扶光君已经被业火教暗害。对于欧阳明这样的人来说,他们不过一次平常的修炼,出关便遭遇了这样的噩耗,心中自然是义愤难平的,有野心的修士不在少数,但更多的修士还是更追求问心无愧,以求在经历雷劫时,不会被更严厉的天雷制裁。这样的人还不在少数……于是,在安九重来的这一世,业火教竟然因为害死了孟扶光,而更早的走上了毁灭的道路。但这业火教的余党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哪怕经过那些正义之士上百年的围剿追杀,也总还有漏网之鱼存在,并且在持之不懈发展教众,不过他们倒也还算低调,都是选择往一些偏远地区躲,发展的较重也是一些对修真界的事不太了解,活在自己一亩三分地里的小修士,甚至修真界的普通人。安九皱眉,“可是业火教信仰的那一套,并不是什么人群都能接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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