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报答你们一家的收留之恩,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你却这样想,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保持原状,为何不放手一搏呢?”阿芙娜被说的有点心动,但她还是有点迟疑,“喝下这滴血的话,我们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呢?”“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哦,只需要改变一下你的信仰……”从信仰海神,转变为信仰业火真神。‘业火真神’是个什么鬼!安九心里吐槽了一下,然而一瞬间,安九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地方。可那个念头转瞬即逝,他又努力回想着,想要继续捕捉那抹灵感,却又怎么都抓不住那个重点了。他只隐约有一个模糊的念头,就是那个忽略的地方,应该是和那个‘业火真神’有关。领头者的讲述还在继续……阿芙娜毕竟还很年轻,关于信仰这方面,她虽然也虔诚,但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定——至少,在和对丈夫的感情上比较起来,是没有那么坚定的。但阿芙娜不敢将这件事广而告之,连自己的儿子也没有告诉真相。她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打算让儿子也背弃海神,她告诉业火教那余孽,她只需要两滴血低咳。那业火教余孽怪笑一下,然后才道,“别那么着急拒绝我,三滴总比两滴好。多一次机会,何乐而不为呢?要知道,小孩子的意念,可是比大人纯粹坚定的多,或许你的儿子想要父亲回来的念头,会比你更加强烈呢?”阿芙娜听到他质疑自己对丈夫的感情,心里虽然极度的愤怒,但也没有再反驳。那时候的阿芙娜还天真的觉得,自己一辈子都用不上第三滴血的。阿芙娜饮下了那滴血,生日都在向业火真神祈祷,要丈夫回来。但日子一眨眼,就过去了大半个月,阿芙娜的日子依然平静,没有任何的变化……只除了他的孩子,在这大半个月里,日日看着母亲向虚无的神祈祷,将她的行为默默记在了心里。业火教的人提醒她,“要快一点哦,再拖延下去,就算你的丈夫回来了,多半也只剩一副白骨了……要把白骨重新变成活人模样,那可是比把腐尸变为活人,更麻烦的事呢。”阿芙娜更加着急起来,她想要自己丈夫回来,但并不想让他变成怪物回来。她更加频繁的祈祷,儿子也能感觉到他内心的焦虑,便偷偷学着她的样子,也加入了祈祷的行列。阿芙娜一开始发现时,是生气的,她愤怒的将儿子打了一顿,却又说不出他具体做错了什么。
儿子哭得很伤心,他还不是很懂祈祷内容里一些细微的差距,他只是大概明白,阿娘是想要阿爹回来……可是阿爹去哪里?阿爹在海里,隔壁雅雅的父亲也葬身在了海里,如果阿爹可以回来,那雅雅的父亲是不是也可以回来?天真的孩子,只是不想让母亲伤心,同时也希望,自己的小伙伴也能开心。所以一直以来,他所祈祷的,都是希望海里的人能回来……他的年纪实在还是太小了,无法判断这些内容上的差距,会给他祈祷的结果,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阿芙娜也不知道,她每天都处于崩溃和期盼当中,很快便失去了理智。她想,反正儿子已经在祈祷,何不让他来试试呢?如果他真的成功了呢?她只要不告诉儿子关于信仰的事,他也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信仰。……只是一个尝试而已,她自己也试过了,就算不成功,对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影响。终于,阿芙娜放弃了自己的坚持,给儿子也喂下了那第三滴血。儿子的祈祷成功了,但那不是希望,是诅咒……葬身于大海的尸体们,每晚都会在午夜时分,源源不断的爬上海岸,想要回到活人的世界里。那么多的尸体啊,那么多,死在海里的人。阿芙娜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满含期待的等在海岸边,最后没有等到归家的丈夫,却被一群死尸掩埋……它们渴望活人,渴望生气,根本不在意用怎样的方式进行掠夺,也不在意这样掠夺而来的生气,能不能给他们带来好处。它们成了用本能去狩猎的怪物。而有了生气的怪物,在午夜结束,回到海里后,变回尸体,又被其他海里的生物意外吞噬,慢慢的,能爬上岸的怪物越发千奇百怪,像会传染一样,污染了这整片海域。那段时间里,这片海域附近的居民,每天都生活在绝望中,直到奚青渡扛起妖灵城城主的担子,立誓要为孟扶光守护这片大陆,又得知这片海域的祸事,也和业火教有关。因着对业火教的憎恨,加上这片海域,确实与他老家相邻,奚青渡亲自来处理的这事儿,沿海所有的建筑,都有他刻上了抵御尸潮的阵法,还将阵法刻在了符箓上,告诉他们,如果阵法受到破坏,便用符箓暂时填补,再给他传信,他便回来修补阵法。怪不得奚青渡会出现在这里。安九弄清楚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后,正好奚青渡与微生岚也找了过来。村民们对庇护了他们几百年的妖灵城城主,还是很信赖的,奚青渡过来保人,他们才顺从的将安九解了绑。微生岚动作自然的拉过安九的手,检查了一下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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