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爱尔兰的一贯手段。秦延不说话,爱尔兰也没等。毕竟他就是告知秦延,就算秦延有想法,只是多费几句口舌的事情。不说话就当秦延默认。透过爱尔兰脸上的虚假温柔,他眼底写满了冷漠跟不耐烦。真是只没礼貌的雄虫。穷乡僻壤的地方,全都是一群没礼貌、粗鲁的虫。爱尔兰招呼几声,围观的虫便跟他一起离去。刚刚还十分热闹的休息区一下子冷清下来,只留下一地狼藉。几个侍虫开始收拾残局,秦延放下手中的酒杯。手指因为过度用力,变得有些僵硬。蓝眼睛雄虫亦步亦随的跟在秦延身后。就像一只小鸡崽,一定要跟着鸡妈妈。来到花园,轻微的冷风吹到秦延脸上。把爱尔兰带来的气味都吹走。秦延深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从鼻腔进入肺部,再轻轻呼出。他对爱尔兰的味道已经过敏。爱尔兰一出现,他就感觉脑子突突痛。就想杀他。这已经成为一种条件反射。蓝眼睛雄虫学秦延深呼吸。秦延冷漠道:“别跟着我。”蓝眼睛雄虫睁着那双湿漉漉的湛蓝眼睛,可怜巴巴道:“可是我想跟着你,我想谢谢你刚刚出来救我,我刚刚都要吓死了。”“你很烦。”秦延面无表情,“事情是爱尔兰解决的,不是我。”蓝眼睛继续道:“爱尔兰殿下的出现只是把事情压下去了,问题并没有解决呀。刚刚没有一只虫出现帮我时,你出现了!”蓝眼睛雄虫眼睛亮晶晶,他笑道:“你真是只好虫!谢谢你!”“我帮你,只是为了施恩于你。”秦延冷着一张脸,说话硬邦邦。他继续道:“我帮了你,你就要给我做演员回报我的恩情,我们互不相欠。”蓝眼睛雄虫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晃脑道:“没关系呀,做虫嘛,要知恩图报的嘛!就算你是为了让我给你做演员才帮我的,这份恩情我也会一直记得的!”蓝眼睛雄虫的笑容很大,眼睛笑起来时弯弯的。不是爱尔兰那种虚伪的笑。他说得是真心话。秦延知道。 正义很奇怪,明明刚刚才经历了不好的事。现在却是一副没事虫的样子。蓝眼雄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语气轻快问:“我叫奥罗拉,你叫什么呀?”“里奥。”奥罗拉不在意秦延的冷淡态度,他点点头,把这个名字记住。
似乎想起什么,奥罗拉叹了一口气:“里奥,那个亚雌,怎么办?”秦延知道他在说什么。短发雄虫的雌奴。奥罗拉正义执言的主人公虫。“你多管闲事之前,就应该明白后果会是怎样。”秦延回答。奥罗拉眼里写满了忧愁:“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开始我只是想制止他的行为,结果没想到……”奥罗拉自嘲地笑笑:“我没有想到,居然有雄虫那么的肆无忌惮。”奥罗拉是天真,但他不是傻子。如果是其他的场合,看到雄虫调训雌奴,比今天过分十倍、百倍,他也不会开口。只是今天是个很正式的场合,在场的虫那么多,那只雄虫却在休息区公开调训雌奴。他的做法,奥罗拉看不惯。想着场合正式,雄虫会有所顾忌。一开始,他好言相劝,但短发雄虫无所畏惧,甚至言语多有冒犯。他才说要上报给雄保庭。然后短发雄虫直接发难。奥罗拉从来没有跟虫发生过正面冲突。整只虫完全就处于一个懵逼状态。当时他整虫委屈、无助、迷茫,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但好在,秦延出现了。还是有虫支持他的。秦延本来不想搭理奥罗拉。他最讨厌这种无知,但又怀着正义之心的虫。他们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同情心。同情亚雌、同情雄虫、同情他们被践踏的自尊心。不是说这样不好。而是,太天真了。这种可笑又无知的同情心,总会让他们冲动的做出一些,自以为是的正义之举。但从来不会考虑当事虫,需不需要他们的同情心。依照短发雄虫的性格,从奥罗拉出声起,那只亚雌的命运就注定悲惨。秦延转过头,认真看着奥罗拉,问道:“你多管闲事之前有为那只亚雌想过吗?”“他被虐待你可以帮他吗?他被抛弃你会把他带回家吗?如果他因为这件事,不幸死去,你会为他难过吗?”秦延连续发问。奥罗拉蓝色眼睛倒影出秦延的身影。明明那双黑色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没有不屑,没有指责,没有厌恶。但是奥罗拉却觉得自己狼狈至极。他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驳一下,却无话可说。这些问题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当然可以辩驳说,你说的这些事情都只是概率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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