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这只中等雌虫,就有一双特别美丽的翅膀,流光溢彩,像是银河遗落在他的翅膀上。还有一只是外形条件特别突出中等雌虫,站在虫群中,一眼就先看到他,高等雌虫都比不上。他一出场,秦延毫不犹豫打了100分。秦延拿了两份打分表,他一份,维奥莱特一份。综合他们的分数后,选出本剧的雌一号演员、雌二号演员……维奥莱特第一次戴着面具审视他虫。他的表情被遮掩,不论他是露出震惊,还是不屑,或是喜欢。都没有虫会知道。他透过面具观察一只只走上舞台的虫。他变成了一个看客。他好像拥有了权利。维奥莱特试着像秦延说的一样,把自己抽离出去,高高在上地审视每一只雌虫。他发现了一些东西。全部雌虫都面试完后,秦延让他们离开。维奥莱特坐在椅子上。秦延整理桌面上的打分表。喧闹的剧院安静下来,显得空茫茫的。维奥莱特突然出声,声音在剧院回响,他问道:“刚刚我在台上表演时,导演在想什么?”秦延手上动作一顿,平淡无波道:“我很惊喜跟意外。”维奥莱特扭过头,和合二仙的面具对着秦延。面具的脸是笑着的,但是秦延从眼部洞口看见维奥莱特的眼睛,一双澄澈的蓝色眼睛,里面似乎写了一些迷茫。维奥莱特问:“导演为什么要戴面具呢?是为了不让其他虫看见你的表情吗?”秦延继续整理手中的打分表,答:“我带面具只是为了保护个虫隐私,至于让你带面具,是为了让你体会一下那种抽离审视的感觉,对你之后的演绎能提供帮助。”秦延准备断开全息空间的连接,对维奥莱特说:“不出意外,明天就会开始拍摄,做好准备,好好休息。”说完,秦延断开全息空间的连接。维奥莱特被踢出去,一两秒的眩晕之后他回到了房间,正躺在床上。他摘下头上的模拟器,下意识想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手指碰到的却是皮肤。面具没有带出来。晚上,维奥莱特与雌虫面对面吃饭。华丽的水晶灯高高挂着,长长的餐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食物。其实很多根本就不会吃一口,但是每一次都要摆得满满的。维奥莱特机械地吃着碟子中的食物,小口小口放进嘴巴里,咀嚼十几下之后再咽下去。嘴角不小心沾到的酱汁要拿餐巾擦干净,轻轻抿一口果酒,杯沿不能残留嘴唇印。维奥莱特努力完善自己的餐桌礼仪。
“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雌虫发问,语调平缓,闲话家常。维奥莱特攥紧手中的叉子,食指不安扣动,勉强笑道:“没有,很好吃。”其实他什么味道都没吃出来。他还在想今下午秦延说的话。雌虫不置可否,似乎只是例行公事的一问。他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刀叉,捏起餐巾的一角,不紧不慢把嘴角的酱汁擦干净。维奥莱特的动作跟他一模一样,但是还无法做得像他一样优雅自然。而是略显局促与僵硬。放下餐巾,雌虫道:“听管家说,你最近上网上得很频繁?是认识了什么朋友吗?”维奥莱特心跳加快,坐立难安,他死死攥住手中叉子,故作轻松的笑:“没有,只是觉得有点无聊。”他抬起眼睛直视雌虫,嘴角带着笑,表示自己说得是真话。雌虫看着维奥莱特,眼神变得悠远深邃。他似乎在看维奥莱特,又似乎没有。这种眼神让维奥莱特很不舒服,但又有点熟悉。雌虫静静看着维奥莱特。直到维奥莱特觉得自己嘴角的笑挂不住了。雌虫才收回目光,淡淡道:“今天的衣服不错。”明明是一句夸奖,但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带着几分冷意。维奥莱特现在的衣服是见秦延时穿的那一套,黑色修身的燕尾服,跟他平常的衣服完全不一样。维奥莱特笑意不达眼:“谢谢。”洗漱好,维奥莱特躺在床上。房间门被轻轻推开,一道黑影走进来。维奥莱特睁着眼睛侧躺在床上,他假装自己睡了。温热的手顺着睡衣下摆从腰间滑进去。他忍不住战栗。雌虫轻笑,含着维奥莱特的耳垂调笑,“今天这么敏感?恩?”维奥莱特闭着眼,声音颤抖:“别……别这样。”雌虫的唇擦过维奥莱特的锁骨,含糊不清道:“怎么?今天不高兴?老东西刁难你了?”维奥莱特眼睫轻颤,脑海中回想起晚餐时另一只雌虫的眼神,抿唇道:“没有。”雌虫不轻不重在维奥莱特的腰上掐了一把,似乎在惩罚他的三心二意,轻哼:“怎么?跟我在一起时还想他?他比我厉害?恩?”维奥莱特吃痛闷哼,咬着嘴唇不说话。雌虫掰过他的脸,狠狠吻上去,牙齿咬住维奥莱特的嘴唇,像一头野兽般要把他吞噬干净。维奥莱特尝到了自己的血腥味,嘴唇又痛又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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