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得问军部了。”修郁淡淡道,而后补充了一件事,“莫利是我和萨缪尔熟悉的军医。调查完成确认无害后,流程合规的话,将他调到我们这边来,作为萨缪尔的私虫军医吧。”劳伦斯点头算是答应了。他回军部处理星盗的事件,修郁被留下来照看萨缪尔。隔着透明的玻璃,他环抱双臂注视着躺在监护室中的军雌。军雌手指颤动了下。随即眉蹙起,猛地睁眼。不顾腹部的剧痛,坐了起来。茫然环顾着四周,像是寻找什么。找不到。他也感知不到。陷入前所未有慌乱的军雌,侧头对上修郁的视线。绝望穿透玻璃,爬进修郁的眼中。只见萨缪尔脸色苍白,无措地盯着他道,“……我的蛋呢?”“修郁, 蛋呢?”看着随即便要下床的萨缪尔,修郁凝眉走了对方的身旁。他摁住萨缪尔的肩膀,盯着对方的眼睛, “教官, 冷静点。”“我完全感知不到蛋的存在了。”萨缪尔无法冷静。雌体与蛋之间是该有感知的, 可他抚住腹部, 此刻除了针刺般的疼痛外,却感知不到任何。他的嗓音止不住地颤抖,“我甚至感知不到它的信号。”像是意识到什么般,无力的手缓缓落下。萨缪尔抿住苍白的唇, 水光破碎在清冷的眼眸中。直到这一刻,军雌仍旧是倔强的。他极力克制住即将失控的情绪。但微颤的脊背, 却让他好似件易碎的藏品,接下来的任何一句话都可能将他破碎。萨缪尔直视着修郁的眼睛,喉咙里像是卡住了刀片。生涩艰难得骇虫。“……蛋没了?”“不, 蛋还在。”修郁的视线没有闪躲,沉声道, “蛋只是从你的身体里被取出来了而已。”“仅此而已。”深邃的眸子给予着萨缪尔安抚。修郁知道若非亲眼看到,萨缪尔是不会相信的。他道,“蛋就在你隔壁的培养室,如果你想看现在就可以。”听到修郁肯定的回答,萨缪尔终于将涩疼的喉结咽下。回答道,“我想。”军雌术后的体力不支,修郁以一种怀抱的姿势半搂着萨缪尔,走向隔壁的培养室。偌大的培养室, 只有亚雌拳头大小的蛋被浸泡在营养液中。不知是不是因为早产,蛋的虫纹甚至都还没有显露出来。它安静地半浮在液体里, 一动不动。看着毫无活力的蛋,萨缪尔的心脏顿时半凉。他忍不住抓紧了修郁的手臂,“蛋怎么了?”“早产的蛋陷入沉睡,这是很正常的现象。”透过玻璃窗,修郁低声道,“它是枚ss级的蛋。”
“它并不会有问题。”修郁的视线落在如同易碎品般的军雌身上,最终选择了隐瞒。他补充,“只有充分吸收能量与营养,很快它就会苏醒,重新焕发活力。”“真的吗?”萨缪尔垂眸,他知道修郁在骗他。因为一开始他就注意到,这间培养室没有其他虫蛋。并且无论是贴着禁止入内的标识,还是头顶闪烁的红光,都说明这其实是重症监护室。可他还是抱着一丝颤栗的希冀,忍不住再次询问修郁,“你说的是真的吗?”“教官,相信我。”修郁并没有回答。他抚住萨缪尔的脸,拨开他注视着蛋而绝望的视线。强势地让对方的不安,直接照进自己深邃而冷静的眼底。“蛋不会有事。”萨缪尔的瞳孔发颤。坠入冰窖的心被救起,他想要相信修郁,相信他们的蛋不会有问题。他紧紧抱住修郁的腰身,将头掩埋进对方的怀中。“很抱歉。”不稳的嗓音溢出,“请再放纵我一次。”他指的是这个拥抱。修郁微顿。片刻后,有力的五指抚摸着军雌颤抖的脊背。或许是因为怜惜,又或许是因为萨缪尔被无辜的牵连,他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教官你可以。”可以任性一点。可以被拥有更多的放纵。待萨缪尔的情绪平复下来,修郁将他重新送回病房。尽管军雌不说,但修郁知晓此刻的萨缪尔极度缺乏安全感。不安的眼神时刻紧黏着他,难以挪开。仿佛害怕极了他会突然消失。修郁沉眸,或许他给萨缪尔的安全感的确太少。他大概知晓对方在不安什么。蛋还有那张协议。“虽然协议截止在孕期。”修郁的手覆盖上萨缪尔的眼睛,“但你和我之间的婚姻关系仍旧存在。”“我并不会突然离开。”修郁遮挡了他的视野,俯身将唇也覆盖上去。四周仿佛静止了,只剩下两虫的动作。相贴的唇传递着安定虫心的能量,轻语蔓延在唇齿间。“萨缪尔睡吧。”修郁选择了这样的安抚方式,效果是显而易见的。萨缪尔逐渐放松下来,在修郁精神与肢体的安抚下,终于重新陷入睡眠。在确认军雌一时半会不会苏醒后,修郁找到了主治蛋的军医。他提出了自己的治疗方案,那就是将蛋从培养室中带走,由他亲自照看治疗。把蛋留在军区医院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军区医院治疗的条件仍旧有限。他们缺乏了ss级的能量,来重新激活唤醒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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