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门,下一秒却听到心脏的咯噔声。“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俊美矜贵的雄虫如神祇, 然而这次莫利的眼中却没了迷恋,只有疯狂的恐惧。冰冷感蔓延上指尖, 他胆战心惊握住蛋,僵硬微笑,“大人,我把蛋还给您,您让我离开如何?”“你在和我谈条件吗?”修郁眼无波澜,连语气都平淡无奇。他从未将莫利放进眼里,只要对方老实听话,那些小错他也都不屑于计较。然而现在,这只心思太多的亚雌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耐心告罄。修郁的能量碾磨下来,精神触角猛地刺向亚雌的胸膛。“噗嗤——”毫无招架能力的亚雌,胸膛被精神触角刺伤。鲜血从撕裂的口子争先恐后地喷涌,莫利恐惧地微张了唇。蛋随之脱落。另一根触角将蛋接住,迅速卷到了修郁的手中。这原本就是他的东西,还需要物归原主?修郁冷漠地掠了眼倒在血泊中的亚雌。警报器终于彻响起来。闻声的警卫与军医急忙赶来,“副官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有亚雌要偷蛋。”修郁冷冷道,“通知军部,带回去审讯,”警卫看着像是没了生息的亚雌,踌躇,“他……”“还没死透。”他怎会让莫利如此轻易死亡,修郁看着正在对莫利进行抢救的军医,又嘱咐,“让萨缪尔上将的主治军医过来,为上将检查一下身体。”片刻后,主治军医赶到。抽取了萨缪尔的血液样本,为其进行检查。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军医道,“好在只是掺杂进了安眠剂,并没有危害。”修郁这才作罢。他看着安稳睡去的萨缪尔道,“不需要将今晚的事告诉他。”以这只军雌的性格,知晓后只会更加提心吊胆、缺乏安全感。既然这样,不如叫他睡个好觉。月色透过落地窗,温柔朦胧了萨缪尔的半脸,同样也朦胧了修郁的眉眼。修郁将蛋留在萨缪尔的身边,而自己连夜回到军部,亲自审问被抢救回来的莫利。逼仄的审讯室。从死亡边缘被拉回来的莫利,被控制在审讯椅上。随着金属刺啦刺耳的拖地声,对面的审问座被拉开。修郁坐了下来。莫利垂着眸畏惧修郁的视线,他的视野中出现了双修长骨感,却锋利逼虫的手。
“是谁袭击并绑架了萨缪尔。”“是谁向萨缪尔注射了药剂。”修郁将问题逼向莫利。苍白痛苦的亚雌颤抖了肩膀,他始终不敢抬眸,死死咬着满是血痕的唇,手指在用力地彼此划动。“是星盗。”片刻后,忍着上涌的血腥味。莫利出声,“军部的调查比我更清楚吧,我只看到了星盗的战舰。”他将矛头直指洽奇的组织。“大人您又如何不知道洽奇的心思……”狂热似乎再次回到了他的言语中,“比起我,那只星盗不是更加疯狂吗?”“我迷恋了您这么多年,您难道不清楚吗?”莫利捏住拳头,“如果不是为了您,我也不会在洽奇要袭击萨缪尔上将的时候,去用身体护住他。”听着亚雌的狡辩,修郁眼若寒潭。直到如今,亚雌也不忘多长几个心眼,甚至长到了他的身上。“四次。”修郁掀唇,“在我能量暴走时,通知科学院一次。背弃我的命令,越界在萨缪尔面前耍小聪明一次。引-诱萨缪尔制造袭击一次。”“现在偷蛋一次。”“莫利。”修郁微笑时的嗓音会给虫一种温柔的错觉。但此刻莫利却只觉这股让他迷恋的温柔,像是黑蛇漂亮却冰冷泛寒的鳞片,滑过他寸寸肌肤。让他止不住打颤。“这就是你的迷恋吗?”“你的信仰如此脆弱不堪。”修郁看着这只左右摇摆的亚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游走在我与科学院之间吗 ?”被拆穿的莫利猛地一震。果然修郁一直知道,他所有的行为都显得可笑至极。他从来都知道修郁是只危险的雄虫,却不知竟会恐怖到如此地步。这么多年,修郁都耐心埋线让他步步掉进陷阱……但显然,莫利自作多情了。修郁仅仅是没有将他放在眼底,不屑于动手对付他。“……”莫利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一根手指却挑起他的下颚,从他的下颚冷冷划到脖颈,危险地顶着他的喉结,迫使他抬头。“你迷恋的不就是这些吗?”修郁的唇角冰冷无情。他早就看透了虫心。亚雌的迷恋只不过是危险带来的肾上腺素的快-感。他迷恋的是一个高高在上玩弄虫心、无法触及的存在。正如他背弃他,投身科学院一样。莫利爱的始终是危险又迷人的权势。那根手指仿佛刺穿了喉结,叫莫利的喉结艰难滚动,“萨缪尔上将知道您是这个样子吗?”修郁彻底否决了他的感情,击溃了他的信仰。癫狂充斥了亚雌的眼睛,他不顾一切地盯住修郁,“大人,是您太无情也太可怕了……连我都无望恐惧到只能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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