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虫认为修郁与萨缪尔是十分相爱的一对,笑道,“雌君的运气真好,您的雄主很宠爱您呢。”在外虫看来是宠爱吗?萨缪尔眼波荡漾,看着眼前的雄虫。修郁给他留下的无情感,好像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他似乎正在被对方平视,甚至赋予了值得尊重的权利。修郁以这样的方式,令他自己来掌握安全感。“维托·诺亚斯。”萨缪尔的嗓音缓缓溢出,温柔的目光伴随着跳跃的光斑穿梭、亲吻上虫崽舒卷而烂漫的金发。维托意味着耀眼、明亮。他希望他快乐的小虫崽,能够被阳光宠爱熠熠生辉。维维……?”崽子歪着脑袋,咯咯笑出声。萨缪尔被它的笑容所感染,带着笑望向修郁。“萨缪尔上将, 请您进去吧。”军区医院,重症监护室。军雌早已等候在此。萨缪尔点了头,回头瞧见了抱着崽子的修郁。修郁眼似寒潭, 目送着萨缪尔走进亚雌的病房。门被关合上, 隔绝了目光。萨缪尔望见了病床上的莫利。这只亚雌军医眼窝深陷、脸色苍白, 短短几日便像是受尽了折磨, 形如枯槁。萨缪尔看着他的状态有些诧异,即便是强度最大的精神审讯,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使虫子变成这副模样。
“……你在怜悯我吗?”两虫对视,虚弱的亚雌唇角露出点嘲弄。他不再伪装。即便此刻苟延残喘、狼狈至极, 也不忘嘲讽地盯着萨缪尔道,“萨缪尔上将, 还是多怜悯怜悯您自己吧。”萨缪尔蹙了眉,不想与一只快死的虫子计较。他走到莫利的面前,“莫利军医, 你为什么要见我?”甚至不惜用垂死前交代口供相逼。除了因为修郁,萨缪尔想不到他与莫利还有过什么特别的交集。他冷然道, “如果你是因为修郁才想要见我,那无论你接下来要说什么都只会是徒劳。倒不如直接交代真相,珍惜最后的时间。”听到这番话,垂死的亚雌却笑出声。他像只干枯的蝉,气流在枯瘪无力的胸腔里来回颤动。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成为了一颗弃子。多芬没有履行诺言,那只假慈悲、可怕的老虫子只想置他于死地。而修郁,对他的生死无动于衷。他所迷恋的东西,在这一刻全部变成泡影。莫利的信仰破灭了, 所以他也要让眼前虫如此。“萨缪尔上将,您就这么相信修郁大人吗?”嘲弄的嗓音从莫利的胸腔震出。他看着萨缪尔, 眼神幽冷而不甘。他只不过是站错了队伍,但他对修郁的迷恋丝毫不少。如果不是他的大人太过无情,他捂不热修郁那颗心,他也不会选择叛变……萨缪尔上将呢?作为最不解风情的军雌,甚至还比自己陪在修郁身旁的时间要短。他究竟有什么优势,攻破了修郁那颗固若金汤的心?莫利无法接受。如果萨缪尔上将也不行,倒还叫他有些安慰。可萨缪尔成功了,他不仅有了与修郁的虫崽,还和修郁进行了婚姻登记。尽管连大人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底线一而再再而三地为这只军雌打破。甚至看对方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这种种改变莫利都看在眼底。正因为他待在修郁身旁最久,所以他更加清楚,也更加无法忍受。“真是可怜,萨缪尔上将您还被蒙在鼓中吧?”他要让萨缪尔成为下一个他,让他的大人也尝到失去的味道。莫利残忍笑道,“从洽奇伪装成塔米亚出现在军校起,所有的事情都在大人的掌控之中。n671星的考核事件、蜂鸟的全部失灵、您的出现以及大人进入军部……您不会以为大人当真是为了您才进入军部吧?”“他根本不在乎那枚蛋吧?”莫利直戳萨缪尔死穴,“大人的无情,想必您在军校时也多有体会吧?”看着萨缪尔越发冰冷的神情,报复的快感涌上了莫利的大脑,“再告诉您一件事。当初您被审讯时大人是可以直接阻止的,但他却袖手旁观直到最后一秒才出现。”“您猜,是为什么呢?”萨缪尔掐紧了手指,冷冷道,“你不用说了,我并不在乎之前的事。”他选择相信修郁。萨缪尔知道这只变得疯狂的亚雌,只是想报复他和修郁。可莫利却自顾自道,“因为他根本就是在玩弄的虫心。”“他只是在利用您。”“您真的不在乎吗?连那次遇袭差点让蛋胎死腹中也不在乎吗?”莫利根本不信,“您自己也在怀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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