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雄虫接住了被撞过来的萨缪尔。“这里太乱,你怎么独自过来了。”按道理说,有配偶的军雌也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他皱眉询问,“修郁呢?”话音刚落,脸色难看的修郁便忽然出现在宴会厅的入口。他抱着虫崽,面无表情扒开围观的虫群。径直走向被挤得几乎要抱在一起的两虫。难以控制的欲望在漆黑的眼底翻滚,“萨缪尔,这就是你思考后做出的决定?”“修郁。”文休的唇角僵了下, 他似乎出现在了一个并不恰当的场合。看着面色骇虫的老伙计,这位外交官举起双手以示清白。“你和萨缪尔上将出了什么问题吗?”修郁并没有理会文休,深黑的眼神至始至终锁定住瑟退的萨缪尔。萨缪尔在后退。那一步步退缩的步伐变得如此清晰。清晰到修郁无法容忍。泛青的眼皮已经宣告了此刻理智的绷断, 嗓音也随之暗哑难忍起来, “教官, 你还要逃去哪里?”像逃离军校、逃离n671星时那样吗?还是逃进另一只雄虫的怀抱。萨缪尔的决然总是在关键时刻, 将修郁打得措手不及。他抿了唇,后退的动作有了点抗拒。他本能地感到危险,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此刻的修郁。“修郁,我说过我需要一点时间……”他的眼睛寻找着劳伦斯的身影, 脚尖也逐渐偏离修郁。“你在找谁。”除他之外,哪只雄虫敢将他带走。劳伦斯也只能是徒劳。他抓住了即将逃离的萨缪尔, 矜贵的唇角缓缓勾出危险的弧度,“教官,我抓到你了。”声线沉冷了一个度。崽子还以为在继续那个游戏, 爪子跟着抓握起来,“抓父父!”“修郁……我想你现在大概需要冷静一下。”情况似乎并不妙。文休眼尖地看出老友在失控的边缘游走。他忍不住地提醒道, “这并不是个适合交谈的场合。”然而回应他的是被塞过来的虫崽,修郁捏着萨缪尔的手腕,强制而不容置疑,“跟我走。”为什么要来找他。看着眼前强硬的雄虫,萨缪尔的心已经冰冷到极点。难道从始至终修郁对他的感情都只是因为占有欲吗?他狼狈不已。喉腔止不住地发颤,“放开我……”“舅舅!”他甚至开始呼唤劳伦斯。军雌的抵抗让修郁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原本可以给对方一点时间,但如果结果是这样……五指的力度逐渐发狠,深不见底的眸子盯了过去。“教官, 我不喜欢逼迫虫子。”
修郁的语气掀不起半点波澜,却令萨缪尔感到恐惧。这样的嗓音与修郁能量暴动时、精神触角狠狠刺穿他的肩胛时, 如出一辙。记忆深处的恐惧被激发。萨缪尔苍白了嘴唇,无法控制地瑟抖,“修郁,放过我……”放过他。这句话打破了修郁仅剩的理智。平衡被彻底摧毁。修郁笑意不达眼底,“萨缪尔,我想你并没有认清事实。”他先招惹上他,却反过来恳求他的放过。修郁无法抑制心底的野兽,不由分说直接将萨缪尔带出来宴会厅。周遭死寂,无虫敢上前。等劳伦斯回过来寻找时,只剩下心有余悸的文休以及发懵的虫崽。“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修郁将萨缪尔扔上飞艇,直接摁下自动导航,舱门瞬间被封闭得严严实实。他冰冷地掠着眼前这只被自己的能量,镇压得不停颤抖的军雌。军雌显然早已忘记。修郁冷然勾唇,“需要我帮你温习一下吗?”“为了摒除一切危险。”冰冷的精神触角伸了出来,触碰上军雌军装下发颤的肌肤。“修郁……不要!”萨缪尔的眼底满是恐惧,修郁的精神能量带着蹂-躏与折磨,猛地侵袭了他的精神海域。“让蛋能顺利诞生,你的所有行踪都要汇报给我。”那根精神触角如昨日的设想般,派上了用途。窸窣地缠绕上军雌的脚腕,在对方往前爬的时候,狠狠下拉。“呜!”在萨缪尔惊恐的目光中,不断外化出的精神触角入侵过来。如同一条条泛着寒意的蛇,温柔蜿蜒,寸寸缠绕。直至将猎物困于掌心,享用殆尽。“做得到吗?”修郁重复着那个问题,“教官,你做到了吗?”军雌并没有。欲望的野兽在蠢蠢欲动,想要用眼前的虫子献祭、填补。“教官,你一点都不乖。”修郁深着眼眸,温柔笑笑,“记住惩罚如何?”“不要再有下一次了。”精神触角解除了碍事的外物,猛地深入。他还记得一个月的医嘱。他不能一口吃掉这只军雌,尽管可惜但不若如此,心中的野兽永远不会满足。……呜咽啜泣,搅和着滚烫的能量瞬间弥漫了逼仄的空间。萨缪尔感觉自己会死在这封闭舱体里,他承受不了修郁失控的情绪。他不该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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