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会一直如此?惹上了这么一个人,沈灵书只觉得呼吸都变得艰难,她从来没有这样后悔过,后悔眼瞎了四年跟着他屁股后那样热烈的喜欢他,喜欢到自己想退出时却惹起了他的注意。她垂下眼眸,极力的想压下脑海中的胡思乱想。陆执抬手替她撩起眉间刘海,别至耳后,食指轻轻摩挲着那如玉的耳瓣,眼看见着那瓷白渐渐微红,染上了属于他的婉转绯色。他动作缱绻,声音却清明,显得既孟浪又肃正:“不许再有下次。”“别让孤再看见他碰你。”沈灵书别过脸,躲开他的触碰,泛软的身子因羞恼而起伏,决定撕破脸,咬音道:“我与他两情相悦,殿下要夺人所爱么?”她以为陆执会因为她故意所说的话而震怒,却不想他只是转头拿过药碗,单手揽着她孱弱的肩膀:“把药喝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向来是各说各的。陆执把自己想说的说完后从来不和沈灵书继续沟通下去。不叫沟通,好像只是叫通知。沈灵书脸颊上有恼怒地淡淡的红,她突然明白,她与这人是沟通不来的。她指着那锁链,学的有模有样,拒绝沟通,“你先把它解开。”“你在命令孤?”陆执眼底晦涩浪涌,声音隐隐有些愠怒。沈灵书肩膀微颤,又被他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和杀意吓得起了寒栗。她屈辱的闭上眼,清泪打湿眼睫,几乎是哭音道:“殿下拿臣女当做什么,又为何这般作践于我?”陆执眼底阴鸷散了几分,轻轻抚上她纤细的脚踝,感受拿羊脂细腻的肌肤在阵阵发抖,他不悦抬眼。她在怕他。他很明显的感觉到,她很怕他。那曹澜呢,为何对曹澜笑得那么开心。陆执思绪纷乱,太阳穴处隐隐有些作痛。可到底有一分残存的理智叫他清醒,不要叫她恨了自己。陆执倾过身子,拔腰间玉佩上坠着的小小金匙,注视着雪白玉足,轻轻摩挲着上边链子勒出来的红痕,皆是他作乱胡来的痕迹。沈灵书身子绷直,屏住呼吸微颤的承受着。陆执对准金锁锁眼,边听“咔嚓”一声,禁欲精美链子陡然落在了床榻上。沈灵书顾不得疼痛,兔子一般迅速缩回了脚腕,藏在了丝衾里。陆执眼帘半掀着,端起药碗,递到她唇边,“听话。”沈灵书心生抵抗,可眼下要想离开东宫,还需要乖乖顺从他,不然不知道他疯起来又会是何等模样。她低头小口喝着。很明显,自幼金玉堆起来的太子并不会照顾人,药汁又苦涩,呛得她咳了两声,褐色的药汁几滴落在她唇边,与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陆执矜贵的视线落在她肿破的红唇上,生出了几分爱怜。太子第一回 学会了反思。他此番好似有些过了。只是想到她与曹澜过从亲密,他胸腔内便翻涌起一股那难耐的,陌生的酸涩感,细细密密的侵入四肢百骸,让他产生暴戾极端的心思。将她扔下温泉也好,放火烧假山也好,他甚至在想下一次时他会忍不住对曹澜动手。还有下一次么?她还避着自己,偷偷去与他私会,缱绻,传情?想起这,太子眼底那抹为数不多的柔情渐渐散去,申神情变得极寡,极淡,直至面无表情。沈灵书只觉得时冷时热,不想让他这样一勺一勺的喂自己,便端着药碗闭眼一股脑的喝了下去。她呛的厉害,药汁顺着下颌流淌到锁骨上,凌乱的衣衫浸润,汇聚成流。沈灵书不敢抬头去看他,下意识自顾自想要抹去那水渍,下一瞬却被那人倾身覆了上去,他按着她肩膀按得好紧,低头咬上了她的唇。“痛……”沈灵书黛眉蹙着,想要推开她。一股细密的血腥味自二人之间弥漫,她不用想也知道嘴唇被他咬破了,可她越要推开他,便换为他更猛烈的攻势,舌尖狠狠勾着她的软舌,湿淋淋的白液自二人唇齿交缠处流下,她能明显感觉到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背青筋暴起,凶狠又克制。红烛不知疲倦的燃着,幔帐凌乱,鞋袜散落在一旁,月影上光线流淌,影影淙淙。她小衣堪堪掉落时,闭眼哭着却又不敢抬高声音,绵软的发颤:“够了!”“不够。”陆执虽放着狠话,可到底还是松开她,手指抵着她的脊背,不为别的,她身子经历了刚刚软得像是一滩水,支撑不住。沈灵书胸背起伏,她缓缓吐息了好几瞬才堪堪喘匀了气。眼前的她狼狈可怜,眉心薄汗,对面的男人目光清明,心跳沉稳。
这场谈判怎么看她都是劣势方。他怎么这样?沈灵书美眸黯了下来,无意识的余光里骤然瞥见角落上的金链。她脑海里突然灵光乍现。陆执既然用这金链锁了她的脚踝,必定是气假山下曹澜碰了她的手。他这样矜贵傲气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对属于自己的东西尚有洁癖,对自己想要的人岂非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允许有任何污点……太子如今虽多番与她亲近,不轨,可到底是尊重她的意愿,没有让她把自己也给了他。若她记得不错,三日后便是嘉元帝的万寿节,宫廷会在那日在乾坤殿设大宴,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员及勋爵人家都会进宫朝拜,那是她最后的机会了。上辈子万寿节太子被下药,她路过宫殿被凌霄拉了过去。这一世最关键的时候,她绝不能让悲剧重蹈覆辙。不管太子这一世是否还会被下药,她都要避开,去找能改变她命运的人。到那时,萧后带着众人去抓奸的是太子和别的女子,那日参加宫宴的女子皆是勋爵人家的贵女,以她们金贵的家世背景不管是谁都一定会指为太子妃,那时陆执应接不暇,应该也不会在再去管她的私事了吧。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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