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陆执少言,尤其这件事还关系到元后,他不发火都不错了。可她偏偏要纠缠不休,让他讨厌自己,甚至厌恶离开,好给她几天清净。可陆执此下的举动却出乎她的意料。男人不答,反而从怀中拿出一对填金丝葶苈石耳珰,放在她掌心:“这是孤母后留下的遗物,是她生前最喜爱的。”沈灵书看这那精致秀美的耳铛,心头漾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意味。从前,她不可得。如今,她不想要。沈灵书抬手抹了抹耳朵,声音糯糯:“我这里近日有些炎症,佩戴不了首饰,多谢殿下好意。”陆执以为她还在生气,执拗的将她掌心合上:“拿着,眼下戴不了不代表以后也戴不了。”“袅袅,我把这对耳铛都给你了,你还不明白吗?”沈灵书垂着头,静静神思。这人拐着弯的说车轱辘话,想从他口中听到一句道歉,当真难得!陆执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颌紧贴着她颈窝出,低哑的声音缱绻多情:“不堪入耳的秘密,不想扰了你耳朵。这件事是孤错了,等晚上孤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沈灵书咽了咽口水,难不成他听见自己的腹诽了?这人还会道歉?可她要他的道歉有何用,还不如放她走呢。陆执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唇,大掌情不自禁的勾住那细腰,怀中小姑娘身子朝后躲去却被他按住了后脑勺。绵长缱绻,他坏意的搂得很用力,果然便听见了想听的怯怯娇喘。“好不好?”唇齿娇颤间,他舌头长驱直入,勾住那软舌狠狠吮吸,她痛得身子软了下去,嘤咛哼了两声,耳边厮磨间,她的声音酥麻不成音:“好……”一炷香后,男人眼见那红唇唇变得娇艳欲滴,秾丽肿胀方才满意足离开。他走后,沈灵书摊开掌心看着那串精致的耳坠,起身随意放在了妆奁前。采茵端着早膳从外面进来,见姑娘脸上还挂着泪痕,便知殿下又惹姑娘生气了。她将托盘放好后,看见桌上那对异常华贵的首饰,问道:“姑娘要收吗?若不想看见奴婢便去给他送回去!”沈灵书揉了揉眼睛,声音闷闷道:“收起来吧,反正将来也是要留在这的,带不走。”采茵恍然大悟。是了,将来她和姑娘走的时候,这东宫,大邺宫的一丝一毫她们都不会带走,眼下也不过是暂时保管。西跨院那边,萧葶将屋子里砸了个稀巴烂,坐在床上喘着粗气,满眼怨毒。婢女樱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担心被人听见,犹豫道:“姑娘,你再砸下去回头太子殿下没听见,若是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她可是要骂人的呀!”萧葶眼神阴沉死水,咬牙道:“你不说谁会知道?!”太子殿下那么早就去看她,甚至她还没梳妆没净面,穿着亵衣,那么潦草的样子,殿下都不嫌弃。想起昨晚自己精心沐浴焚香,认认真真描眉涂粉,收拾了整整两个时辰,那人却看都不看。萧葶闭眼,狠狠攥着拳,这股气怎么顺都顺不下去!她非要沈灵书死!“葶葶。”门口传来一温婉的声音,让人听着如沐春风。萧葶睁眼去看,便看见自己自幼交好的闺蜜史诗琳正站在门口,冲着自己笑。她与史诗琳从小玩到大,一个是国公府的姑娘,一个是兵部尚书府的嫡女,她们俩门第相当,性子互补,一静一动,倒还算有几分真心情谊。“诗琳,你怎么来了?”萧葶起身去接她,语气缓和了几分。史诗琳看着满地狼藉,顿时明白了些什么,恬静的眼眸眨了眨:“自然是为了你的事而来。”“我的事?我怎么了?”萧葶让樱云去倒茶,转身拉着她去里间。两人在架子床上坐定,拢起帷幔,如同小时候一样。史诗琳自然的替萧葶将额前碎发别在耳后,然后直接道出来意:“我昨日去公府下帖子,你家小厮说你进宫了,我心中惦记你便让父亲下了帖子拜宫。进宫后却得知你被罚到东宫去给人当婢女。”史诗琳眸色带着担忧:“葶葶,我们身为世家嫡女,自身清誉比什么都要紧。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去伺候未来太子妃也就罢了,可这东宫是太子殿下的。这传出去日后你还有什么好名声好姻缘。葶葶,你身份尊贵,怎么能委人为妾……”她的话发自肺腑,两人又有幼年的情谊,萧葶多少也听进去点,可是她有自己的想法。萧葶摇头道:“做公侯府家的主母有什么意思,要做,就做那世间最尊贵的女人!我姑母当初入宫不过是个贵人,如今一步步爬到皇后之位。何况我出身萧家,娘家如何显赫,太子妃之位本就应当是我的,如今鸠占鹊巢,我岂能甘心!”史诗琳:“可是太子殿下已经请了赐婚的圣旨,这事不能转圜了呀!”萧葶站起身,美眸看向正屋的方向,眉间意气风发:“你还是年轻,赐婚又如何,难道她沈灵书真的有福气能一直坐稳东宫,先皇后和圣人如何恩爱还不是……”意识到说漏嘴,萧葶顿时缄口。她语气有些乱:“没事的诗琳,你不要担心我,你若是为我好就时常进宫看看我。”史诗琳叹了口气,心知再劝也是无用,葶葶此刻是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她出门后正要走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东厢。
日光落楹窗上,透出女子斑驳的剪影,侧颜温婉,鹅颈修长,秾纤得衷,修短合度。好像在和婢女谈论着什么,唇边挂着浅浅笑意,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史诗琳之前也听过这位沈家县主的名声,却不想她竟这般好看,怪不得太子殿下会切慕于她,主动请旨。一个想法在脑中油然而生,史诗琳站在院子里,让婢女上前通传。沈灵书用完膳正在窗前看书,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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