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很快便拿着拟好的圣旨晓谕六宫:“皇后近来头发发作,着养在在栖凤宫,未得朕的旨意不得出门,宫中事宜交给德妃操持。”书槐拿着圣旨进屋宣读后,萧后凤眸大惊失色,失手打翻了茶杯。史从文那发妻足以证明是萧家提携之人,如此一来,史从文,乃至整个兵部的话便再也不可信。而她意图污蔑沈家当年一战的所有事情都只能依靠着兵部。也就是说,她再也动不了沈灵书,动不了沈家在大邺军中的威名。那积山如岳一样的巍峨高山,她萧家再难翻越。萧后失神一般,跌坐在身后凤榻上,再难将息。——傍晚,陆执回到明德殿时,却发现采茵在床榻前喂药。他眼神动了动,旋即快步走到榻前。小姑娘脸色雪白,虽染着病气,却终究还是醒了,一双漂亮的眼眸朝他笑了笑。陆执低声道:“我来。”采茵拿了两个软枕头,扶着沈灵书起来,然而这一喂便呛得咳了几声,没有生气的小脸愣是咳出了红晕。诚如陆执这自幼锦玉堆起来的人儿,喂药属实是难为他了。采茵犹豫道:“殿下,还是我来吧。”这一碗药熬了两个时辰,若都洒没了她家姑娘可怎么办……一炷香后,采茵将药碗托盘收拾出去后,屋子内便只余他们二人。“好些了么?”陆执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静,大掌探上了她的额头。沈灵书点头,晃了晃手,示意她身子已经有力气了:“谢谢殿下,您又救了我一次。”陆执眼色沉了沉,语气不自觉有些不悦:“袅袅与我之间,还要说这些?”女郎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救命之恩不能忘。”“所以你,不会再忘记我了,对么?”沈灵书一怔,不明白他缘何说出这种话。陆执却是从怀中掏出一白玉雕绞丝纹手镯,温声道:“下午出门时回来顺手带的,看见这玉的水头颜色极好,很是衬你。”沈灵书更懵了,怎么说着话好端端的送起了首饰。却见那边太子殿下深呼吸了几次,喉结滑动,几次欲言又止。他唇角翕合着,卷了舌头般,好半天才将话捋顺,却低着头不敢去看沈灵书的眼色。那当朝面对天子百官亦挺着倨傲腰板的一朝储君,如今却懊恼着背过身子,如鲠在喉默了许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可若细细听,那暗哑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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