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策划这场政变,刺杀太子,皇子,互通祁国借兵意图谋逆,这种种罪名朕皆可由大理寺代由审问,可唯独谋害音音这件事,朕要亲自听你说!”嘉元帝捏着她的衣领,斑驳的血迹流淌了一路,像拖死狗一样拖进了内殿。陆执盯着那合上的门扇,是萧蔷濒死惊恐的眼神。他微垂眼睑,袖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复又松开。阿娘,他心底默默念了声,眼睑湿红。不多时,嘉元帝从内殿出来,敞开的门扇内,萧蔷死灰一般坐着,绝望的闭上眼中血泪,耳边回想着他刚刚的话:萧家罪无可赦,诛夷九族,世世代代,从这个朝代中灭绝。而她自己,不会死去,要眼睁睁看着萧家族人凌迟处刑。亦不配“活”着,要眼睁睁看着史书另改,没有一个人记得她,认识她,直至死亡。——夤夜时分,公主府的暗卫皆被逆军斩于马下。院子中央,陆月菱提着手中赤金软鞭,身后采茵抱着岁岁,林窈亦捧着个花瓶,被逼在了角落。逆贼将军晃着手中钢刀,忍不住讥笑道,“大公主,时移世易了,这天下要姓萧了,你再反抗也是徒劳!”陆月菱嗤笑了声,妩媚的眼角在月华的映照下光华流转,“是么?小小逆贼便妄想颠覆我陆家江山,谁给你的狗胆?”将军被一手无缚鸡的女子骂了回来,属下皆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挂不住面,神色阴狠,啐了声提刀砍了过去。陆月菱扬鞭一挥,带着劲力的软鞭挥在了他的手臂上,他忍不住吃痛,钢刀倏地摔在了地上,身后发出了爆笑声更为爆炸:“哈哈哈,连个娘们儿都打不过……”“将军,不行我们上吧,您这看见美人就走不动道啊!”逆贼恼羞成怒,赤手空拳冲了上去,重重朝陆月菱脸上挥去,公主敏捷后退了几步,反手一鞭却被他拽住,随后蛮力猛地朝后拽,男女之力悬殊,陆月菱霎时松开鞭子,趔趄了几下。逆贼舔了舔唇,不再给她反抗的机会,挥着鞭子狠狠朝陆月菱抽了过去。鞭风凛冽,带着浓浓的杀伐之气,陆月菱根本反应不过来,她下意识抬手去挡,紧紧闭上了眼睛。“嘶——”她喘着粗气,心脏撼动,等了半天却没等到预想中的疼痛,一股淡淡的雪松味萦绕在鼻尖,小公主下意识睁眼。祁时安单手接过长鞭,另一手握的长剑,准确无误的刺入他的喉咙,温热的鲜血顺着剑刃汩汩留下,逆贼瞪大了双眼,唇瓣僵硬的张了张,朝身后栽去。与此同时,院外突然传来阵阵声响,大批援军从四面八方涌入,看见烽烟的红盔祁军持剑厮杀冲了过来,场中情形一瞬逆转。“你……”陆月菱朱唇呢喃出声。祁时安松开剑,转过身。四目相对间,陆月菱眼眶一瞬模糊,她甚至看不清眼前人的样子。他去看她晶莹剔透的眸,却被她下意识退了几步,躲开了。“阿菱。”似是怕吓到公主,祁时安喉结滑动,灌了血腥和风霜的声音极轻,极低。陆月菱眼圈猩红,身子抖颤的趔趄了几下,她指着祁时安身后的红盔大军,低低问道,“什么意思,为何赶来的会是祁军?为什么?”祁时安眼眸微黯,“阿菱,你听我解释。”陆月菱气血翻涌,试图平复心情,可她越顺着气,整个人越是在发抖。袅袅用命去驾马点燃烽烟,可赶来的援军却是祁国的军队。祁时安身为大理寺卿本应该守在圣人那边,可却毫无牵挂的出现在永寿行宫的小院里。祁郎啊祁郎,所以你是要回到祁国,继任你的太子之位了吗?! 寻觅“阿菱, 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公主眼圈猩红,控制不住落泪。对面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祁时安扔了剑, 泛着寒意的手臂将她揽入怀中, 下颌抵在她的颈窝处,温声道, “我不走。”陆月菱道:“那你为何能调遣祁兵?”祁时安道,“我答应了弟弟此事过后,会亲自回祁国和父皇秉明原由,留在大邺。”公主伏在他肩上, 声音闷闷地, 显然不信:“难不成祁王还会放你离开吗?”“为何不会?”祁时安轻手替她拂去眼泪,语气促狭, “比起祁太子之位,我更愿意别人唤我一声驸马。”凉风拂过, 却不敌眼前滚烫动人的情话。陆月菱嘴脸忍不住勾了勾, 手臂缠着他窄劲的腰身,仰头贴上了朱唇。祁时安脊背一僵,转瞬收紧了手臂, 狠狠捣入软舌,褪去了以往的温存, 他疯狂吮吸着,掠夺她唇齿空气,她求饶的呢喃溃不成音……情人的耳语寸寸交叠, 一触即发。------
长定行宫内, 叛军被尽数羁押,跟此番谋逆案有所牵连的皆由刑部收押, 等候进京关入大理寺,在场的锦衣卫长殿前司指挥使在回太子话。沈灵书从远处走来,见陆执手臂缠着绷带,美眸凝了凝,步子顿时加紧了些。不是说好演戏,怎么还真受了伤?“殿下万福金安。”她弯着身子,语气却在发抖。陆执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淡淡“嗯”了声,算是默认平身,随后嗓音清寒问,“何事?”沈灵书站起身后抬头看他,看着他陌生的视线,反应了半天,下意识咬了咬唇。还能何事,那棉白色的纱布上猩猩点点,都渗血了。可男人凉薄起来,说起话来都像带着刺人的冰碴。纵然知道他是怕此刻人多造成误会,可还是忍不住轻轻哼了声,顿时道,“无事,臣女告退了。”女郎一瘸一拐的背影落在月色中,清冷瘦弱,像是一株摇曳的玉兰花。这是,吵架了?陆澜微微抿唇,不敢出声,因为他发现哥哥的脸色有点黑。太子长叹了口气,略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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