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鞘用上好沉木制成,其上镶嵌玉石,由金线描绘,显然是花费一番心思。叶沁竹握住剑柄,往外拔出。亮剑轻而细长,是依照先前穆语留在浮灵教,后来折断的剑铸造,乍一看,几乎一模一样,手感极为熟悉。剑身雪白、发亮,莹莹闪光,叶沁竹执手立剑,目光自下而上,落到剑尖。发光的剑身处,反映照出她惊羡的神色。“好、好漂亮。”她的小嘴张大,几乎能塞下个鸡蛋。“我的血也融在里面吗?真是半点儿也看不出来。”回头,男子长身玉立,笑眯眯地看着叶沁竹。见到小姑娘满脸的笑容,苏长柒眸光闪躲,显得颇为心虚。叶沁竹盯他看了许久:“这是把普通的仙剑?”苏长柒:“嗯。”叶沁竹:盯……苏长柒:“它不会像你之前那把一样,突然断裂。”叶沁竹:继续盯……苏长柒闭目,像是被叶沁竹盯得心底发麻,本就薄弱的心理防线坍塌得一塌糊涂。他小声:“我怕你听到了,会害怕。”叶沁竹手捧长剑,抱在怀里。她的脑袋歪向一旁,露出浓浓的疑惑之色。“凡是修真界的材料,无论用哪一类型,都有碎裂的可能。”要是在激斗过程中武器断裂,轻则遇险,重则殒命,苏长柒不愿意看到那样的事发生。在铸剑时,除去叶沁竹塞给他的灵血,他顺手把从主母手里取来的佩饰拆开,取下灵骨,丢了进去。“我用了与困灵阵材料相同之物。”“会觉得恶心吗?”苏长柒没把话说透。他终究,还是不想让自己的灵骨留存在此,但毁掉又实在可惜。刚巧接到叶沁竹抛来的灵血,苏长柒思来想去,决定物尽其用。叶沁竹顺手挥舞两下,重新找回感觉。她噙着笑回头:“阿柒,你还能继续教我修行使剑吗?”叶沁竹在浮灵教时,虽然练过剑术,终究只是三脚猫功夫。她和天道做下的承诺,是用血杀灭邪灵,不需要练剑。但为了完成她的另一个图谋,就需要好好练习。“自然可以。”对于叶沁竹的想法,苏长柒有求必应。叶沁竹:“好耶!”她欢叫一声,恭恭敬敬地收剑,很珍视地在怀里搂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搁置到一边。起手一个清洁术,在明显感到男子瑟缩后,更用力地将他的脖颈勾住。“多谢你。”她顺手将门关上,木门发出“咯吱”一声,牢牢闭合,而后发出闷响。男子的背脊抵在木门处,双眸微微睁大。他不知道叶沁竹想做什么,手掌紧密贴合门缝,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压在他身上的小姑娘乱动,挂在他身上,踮起脚尖,去蹭他的额头。苏长柒:“竹子?”突然扑上来,要做什么?他不知所措,脑海中将所学、所见的各种经文全数过了一遍。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害怕一念之差,误会错叶沁竹的意思。叶沁竹的小脸贴上去,抬手捧住他的脸,朝下牵引。“低头。”她小声说。“我也有东西要送你。”清冽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从叶沁竹识海中涌现,注入苏长柒的识海。叶沁竹进入得很深,直到能触及识海处时,听到声细弱的喘息。苏长柒抬手,抓住叶沁竹的细腕:“竹子,你在做什么?”“嘘。”少女小声,“别说话。”她的手也顺势动起来,鬼鬼祟祟地抚上他的胸口。“我知道了一个方法,能把魔息勾出来。”叶沁竹软着嗓子,跟哄孩子似的。“但我不能把话说太满,毕竟这个世上存有叫天道的家伙,它盯着我呢。要是我泄露天机,那可就不妙了。”她拉着苏长柒,把男子按紧。身形顺势下压,越压越低。到最后,干脆拆了苏长柒的冠帽,伴随乌发撒落,少女得意洋洋地勾手,俯身压了下去。苏长柒:“你,要做什么?我体内的魔息朝外滋生,不可能卸除干净。”他狼狈地仰倒在地上,墨发乱成一团,苍白的细颈上满是绯红。紧张之余,牢牢地把住她的圆肩:“竹子,你想要做什么。”“问上面那个人开后门,把产生魔息的碎片移到我的体内,不就行了。”叶沁竹笑盈盈的,察觉到苏长柒面上浮现惊愕,准备去堵他的嘴。想了想,放弃:“我不想用强的,你放轻松点。”苏长柒好看的长眉拧在一起,他难得露出严肃的神色,强硬地推开叶沁竹:“不可以,万一你压不住它,便轮到你受苦。”苏长柒想起身,手臂骤然一软。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起身。“竹子?”“我用卸力符了。”叶沁竹梗直地回答,“我说过,我没法挑得太明白,于是只能这样来硬的。”
她扒拉两下,眉语目笑地趴了上去,仗着昨天刚喂过血,很是自得地用手枕着脑袋,炫耀般俯视苏长柒。男子喘息声急,满眼的担忧。五指无力地抵在少女手臂上:“把符文抹掉。”叶沁竹知道灵药对苏长柒没有效果,特地画上灵符,直接将他压得动弹不得。苏长柒对不怕庚辰仙府的人,也不怕浮灵教的什么神灵。唯独怕她一拍脑袋,想出什么花招。“啊,放心吧,不会让你吃亏。”“又不是双修,阴阳互补,采阴补阳,明白吗?道理和这个差不多。”叶沁竹低声说话。况且,她也需要这种事作为契机,试探究竟是那块落入凡间的碎片更厉害,还是她的地位更高些。她的血能消灭邪灵,已然不言自明,但消灭邪灵后要做什么,还需要叶沁竹把男子堵在角落中,她一手抚胸,一手轻抵他的额头,温柔地贴近。她听见苏长柒问:“你要走了吗?”叶沁竹一怔,回首看去,苏长柒努力和她对上视线,轻声询问。男子侧转过清眸,看她的眼中隐隐有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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