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直视胥康,手中针已指向喉间,“除我手中的这根是钢针之外,其余全是银针。”胥康面色微变,愣愣注意那根细长的钢针。“银针不致命,钢针会。”柳烟钰淡淡道,“我知道自己给您蒙下奇耻大辱,新婚夜您没一剑封喉已是仁慈。殿下不妨考虑下我的建议,要我命,我马上死,绝不苟活。允我生,我自当尽心效力殿下。”柳烟钰目光澄澈平和,似是看透世间一切。“我若今日死,可以拉上柳家上下陪葬。”落胎未成,她死了也是一样的。众人皆见柳昕云将自己撞伤,自己死了,柳家难逃干系。她用平和的语气与他谈论生死,胥康感觉她恍若没有心,只是一具行走的躯壳,任狂风大作,任电闪雷呜,她自巍然不动。一股子怒意涌进胸腔,他近乎是咬牙切齿:“收好你的钢针吧!”站在门外的曾泽安从头听到尾,吓得浑身似筛糠般发抖。太子妃这胆子。也忒肥了。胥康甩门而出,大力之下,门被甩得震天响。曾泽安摸摸鼻子,急溜溜跟上。屋内,柳烟钰动作轻缓地放下了手中的钢针。掀帘进来的凝儿惊疑未定地跑近前,“小姐,发生何事了?”刚才太子走出院子时表情骇得吓人,她光看着就吓得胆颤心惊。柳烟钰眉目清冷,片刻后才轻声道:“没事了。”连死都不怕的人,这世间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值得她惧怕和担忧的了。为免皇后那边先整出什么幺蛾子,胥康抢先一步去了皇上那里。“父皇,您得为儿臣做主。”一见皇上,胥康便跪下,脸上写满不甘与心痛。皇上吃惊,“发生何事了?”“父皇,今日我与太子妃回门,太子妃庶妹柳昕云竟当面诋毁她,并将之推倒,差点儿导致太子妃小产。其心实在歹毒。”他也做了回小人,恶人先告状。“竟有这种事?”“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太子妃只怕现在已经小产,”胥康表情沉痛,“这种蛇蝎心肠的女子,可怕至极。”“胆敢谋害皇家子嗣,其心可诛。”皇上也很生气。柳烟钰肚子里的孩子来得很及时,解掉了皇上的燃眉之急,让他不必再为储君之位忧心。这个柳昕云竟敢谋害?见皇上发怒,胥康忙道:“父皇,虽然她心肠歹毒,可太子妃善良仁厚,并不想过于苛责她,只是,”他话锋一转,“只是她非良配,儿臣替秦大人之子秦之树不值。”得把秦柳两家的结盟打散。“秦柳两家有婚约?”“暂时没有,但两家有意结成亲家。”“胡闹,”皇上不悦,“一个庶女,怎配得上秦府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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