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将十几年来未曾流过的泪水全部倾泻出来。凝儿内心惶惶的,将附近的下人全部遣散,小心守在柳烟钰身旁。她能体会她的苦楚。可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正焦急间,远远瞧见胥康的身影,她慌慌张张跑过去,惊惶失措地道:“殿下,太子妃正伤心痛哭,您快帮忙劝劝吧。”“为何会哭?”“刚才太子妃父亲来了趟,言词凉薄,伤透了太子妃的心,太子妃说自此山高水远,她和柳医士再也不见。”这是要割断父女亲情。胥康没有上前,他远远看着她哭了会儿。她肩膀耸动,呜咽出声。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地上砸。直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有要晕厥过去的样子,胥康这才疾步上前,长臂一揽,将人搂到怀里。他大掌轻拍她的背。她止了哭声,脸颊倚到他的胸口,任无声的眼泪浸湿他的衣衫。良久,她抽咽问道:“臣妾是不是很可怜?如浮萍一般,没有根基,没有依靠?”生死皆不由人。胥康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肩,声音清冽温润:“以后,孤是你的依靠!”哭泣的女人宛如一株被雨水打湿了的百合花, 娇艳凄美。他垂目便可以看到她白皙娇嫩的细颈。心里又怜又爱的。他轻轻地抱紧她。柳烟钰静静在胥康怀里靠了会儿。男人肩膀宽厚,怀抱温暖,加之他那句“以后,孤是你的依靠”, 她心里莫名多了种安定感。但鼻涕眼泪弄脏了他的衣服, 她略显尴尬。她吸吸鼻子, 抬手轻推了下他的胸膛。胥康接着便松了臂膀。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泪痕斑驳的脸颊, 她低垂着头,“谢谢殿下, 臣妾先回去了。”哭得时间太久,声音又沙又哑的。胥康不是很会哄女人,他神色僵硬地“嗯”了声。柳烟钰转身,边拭泪边走远。曾泽安靠前一步, 低声道:“殿下,您定制的东西到了。”胥康回过神, “什么?”曾泽安声音压得更低:“金瓢和龙凤花烛。”胥康了然。转身往书房去。曾泽安紧随其后, 他瞧眼远去的那抹影子,想了想,道:“殿下, 奴才听太医院的那些人提过, 这生产过后的女子,情绪容易起伏。”胥康定住步子,瞪着眼睛看他。曾泽安嘿嘿一笑,“殿下, 您别怪奴才多嘴。这太子妃是多坚强淡然的性子啊, 打从进东宫起,奴才就没瞧见她哭过。”刀剑架到脖子上都没吓哭, 父亲说两句重话就能哭成这样?“一般不哭,这会儿哭得这么伤心,会不会跟刚生过孩子有关?太子妃父亲早前就待她不好,又不是才这样。太子妃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才是。”不愧是曾泽安,虽然身份是名太监,可这小女子的事情,他也懂得不少。见胥康在听,他便继续说道:“之前先皇有个妃子,刚生完孩子之后好好的,过了两个月,很突然地有一天就上吊了,幸亏宫女发现得早及时救了下来,太医去诊治,身体一点儿毛病没有,就是喜欢想东想西。后来就有民间的一个郎中,说这是郁症。得有家人关心陪着才好。”“那妃子后来如何了?”“奴才们不懂,皇上自然不信世上还有郁症这种病,就没管她。没过多久,妃子想不开,上吊自尽。这回宫女没有及时发现,人便香消玉殒了。”“奴才不是说太子妃患了郁症,奴才只是担心。”提点太子一句罢了。
太子听了认为有道理:“太子妃冷静淡然的性子,今天的确是有些反常。郁症有何法可解?”“那郎中可说了,患了郁症的人,让家人多关心关心便会好。”“这么简单?”“就是这么简单。太子妃不是更好,左右殿下多关心关心没什么坏处。”瘟疫之事,曾泽安敬佩柳烟钰的所言所行。是以心里就比较关心她。太子对女人的事情不是太了解,他懂的,自然是会说给太子听。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书房桌上摆放着两只黄灿灿的金瓢和一对颜色鲜亮图案精美的龙凤花烛。两样东西摆放在一起,显得莫名的喜气。胥康分别拿起看了眼,满意地点头:“做工细致精美,不错。”他轻轻放回桌上,“把东西小心收拾好,需要的时候孤自会与你说,这之前千万不要让太子妃看到。”“奴才晓得,奴才晓得,这本来就是给太子妃的惊喜,奴才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太子妃提前看到。”之前的洞房花烛夜没能过好,这胥康就想着改日能弥补下遗憾。为了不惹人眼,他不能大操大办,唯有在这些小细节上稍微经经心。玉姑姑最近的小道消息非常灵,那头胥康刚拿着东西,她这厢便收了消息,紧急忙慌地就跑去曦妃那里禀报。“娘娘,刚才得了消息,今日有人看到曾泽安去银楼取东西,给银楼掌柜递了银子,对方才吐口说是两只金瓢。”“整个稀罕样式的金首饰有什么可奇怪的?”曦妃娘娘兴致缺缺。“是啊,光是两只金瓢,老奴不会这么惊奇,重要的是曾泽安说了一嘴。银楼掌柜递上金瓢之后例行说了句贺喜的话儿,曾泽安当时苦笑,说是不知道啥时候能用上。”“哦……”曦妃歪头琢磨,“这宫里最近有什么喜事吗?”“他们眼睁睁瞧着曾泽安把东西拿进了东宫。”玉姑姑肯定地说道,“曾泽安一心效力太子,这东西肯定是太子要的。”“没听说太子最近要纳妃纳妾的。”“就是说啊。”曦妃眼睛一亮,“胥康隐疾并未恢复,皇上却以为他已经恢复了……”猜到这一点的曦妃有些坐不住,“快,你跟画儿不是相熟吗?赶紧再去旁敲侧击地打听下,太子和太子妃倒底行过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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