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只不过, 咱们所采买的蘑菇并非有毒性的那种, 且采买进来的蘑菇只有两个去处,一个是皇上这里,一个是曦妃宫里。”“奴才又查出, 九皇子从东宫出来后, 直接回了曦妃宫里,没有多久九皇子便出现恶心、呕吐、腹痛的症状,令奴才感到意外的是,曦妃宫里像是早有准备, 给九皇子喝的汤药竟是提前熬煮上的, 正好九皇子毒性发作时,吃下陈太医解毒丸的同时, 接着服用了煎好的药汤,然后便睡了。”皇上冷肃道:“难道说曦妃给九皇子下毒?虎毒还不食子呢,曦妃娘娘怎舍得毒伤自己的亲子?”钱公公慌忙跪下:“皇上,奴才僭越了。只是依着查询的结果,像是有这种可能。奴才派人悄悄去过曦妃宫里的厨房,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毒蘑菇的残渣。”钱公公手中拿了一个包袱,说到这里,他将包袱放到地上并轻轻展开,包袱里赫然是几块被煮熟的蘑菇。“奴才让陈太医看过了,这些蘑菇和解暑汤里发现的是同一种。”皇上表情凝重,“如是说来,曦妃下毒是极有可能的。”“依着查出来的情况是,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太子妃中毒又说不清楚。”钱公公百思不得其解,”奴才实在想不透,猜测不出事件的真相。现下九皇子和太子妃都在调养身体,皇上,您看?”他只管着调查,具体要如何,得看皇上的意思。“此事若是曦妃所为,那么接下来,曦妃必定安分守己,不再提及此事,若不是曦妃所为,曦妃定会在朕的面前喋喋不休。”皇上肃目道,“端看曦妃如何做了。”钱公公露出敬佩的眼神:“皇上此举高明。”是夜,皇上便去了曦妃宫里,曦妃接受玉姑姑的建议,低眉顺眼地侍候皇上,未再提及中毒事件。两人在床榻之上尽兴之后,唤宫人送了桶水,洗浴之后,皇上和曦妃躺在榻上闲聊。皇上状似无意地问道:“瑞儿身体可好些了?”曦妃道:“好多了,毕竟是中毒,还需慢慢调养,可小孩子调皮,身子刚好些便耐不住性子,臣妾已经嘱咐他注意身子了。”“如此甚好,不知太子妃身体恢复得如何了,胥康在外查案,若是知晓太子妃中毒,定会忧心如焚。”曦妃表情不愉,但说出口的话却是:“陈太医都说了,蘑菇毒性不大,太子妃定无大碍。”她可以确信自己的瑞儿是中了蘑菇之毒,可柳烟钰中的是哪门子的毒,她却不得而知。两人同时沉默。许久之后,曦妃开始说起了九皇子的功课和剑术,皇上便顺着她的话题继续聊下去。隔日,皇上早朝过后,在书房里对钱公公说道:“九皇子所中之毒,应是曦妃自己所为。”皇上如此肯定,定是有所依仗,钱公公眉头皱紧,“可太子妃那边又如何讲?难不成,曦妃早把毒蘑菇放到了解暑汤的锅里,一并熬煮的?”“毒蘑菇残渣是在曦妃宫里发现的,那东宫里的解暑汤里便不会有毒蘑菇。”皇上沉思良久,“想来,太子妃的毒,也是自己所为。”钱公公目瞪口呆。“这,这……”毒是什么好东西么,一个二个的,抢着以身试毒?皇上郁郁寡欢道:“此事不必声张,暂时歇下吧。”皇上摆明了要摁下此事,钱公公自然是无条件配合。柳烟钰适逢经期,此番调养身体便花费了些日子。二十几天,她都是足不出户,安静待着。只偶尔把麟儿抱过来逗玩一下。三个多月的宝宝,学会了翻身,每每费事巴拉地翻个身,都要累到口水横流的,看得柳烟钰唇角含笑,心情无比美好。暑热过去,胥康终于是回来了。他是白日里赶回的,一回来就去了皇上的御书房。看到他风尘仆仆的样子,皇上竟有些心疼。“这些日子,太子辛苦了。”胥康行礼之后道:“父皇,能为朝廷效力是儿臣之幸。所幸儿臣查明了真相,也算不负父皇所托。”皇上问:“洪文潮真如他所说,是被冤枉的?”胥康将一摞文书呈上,“父皇,洪文潮贪墨罪确凿。”皇上吃惊,遂低头翻阅那些卷宗。“儿臣细细查过,洪文潮别院内现在的二十几箱银两,只有少量银子是真实的,绝大部分是假的。但离别院不远的山上,却埋有二十几箱真金白银。儿臣查访过周围村民,就在当初赈灾银两被劫之时,有人看到洪文潮往这处别院拉来了二十几箱东西。在两个月之前,又有人发现洪文潮从别院往外拉走了二十几箱东西。前后比照之下便可明了。当初的银子确是洪文潮私下所劫,劫持后放到别院存放。后来不知为何又采用了偷梁换柱的法子,试图撇清自己。”他指着几张画押文书,“这是严刑逼供之下,洪文潮别院里的下人所供述的,洪文潮贪墨事实成立。”“一开始不招供,为何历时一个多月后招供了?”“儿臣初时粗心大意,误以为洪文潮是被冤枉的。后来查访到银两顿觉蹊跷,便想法子查到下人们的亲人,一点点儿撬开了他们的嘴巴。”“事在人为,朕的皇儿行事妥帖,朕心甚慰。”皇上对胥康大加赞赏,最后盯着他疲惫不堪的脸色,问道:“你回过东宫了?”胥康一滞:“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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