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麟儿入睡之后,柳烟钰去净房洗浴,换上绵软的里衣,懒懒地坐到榻上,倚着引枕看书。胥康进来时,脚步踉跄,裹挟着浓重的汗意。柳烟钰抬起玉白的小脸,眸子当中闪过讶然之色,她弃了医书,慌急中下榻,上前扶住胥康的胳膊,“太子,发生何事了?”他汗透衣衫,头发被汗水打湿,贴伏在头皮之上,走路时双腿发软,胳膊则软塌塌地垂在身侧,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人疲惫得似见风要倒。疲惫至极的胥康眼中却是含着笑:“训练一下午,累的。你先歇着,孤去吃饭、洗浴。”这是刚操练完便赶回来了。不是旁的事情便还好,柳烟钰略略放了心,差人送来热水,她扶他进了净室,倒底是面子薄,她轻声问:“让曾总管进来侍候?”胥康摇头:“孤自己来。”她不放心地看他眼,倒底还是退了出来。洗完澡,身上尚带着湿气的胥康穿着里衣坐到桌前,柳烟钰侍候他用膳,想吃什么,他不用开口,下巴一点,柳烟钰便晓悟,忙将菜推到他的面前,他低头,斯文有礼地品尝。人很累,但吃了十几口,他便放下了筷子。柳烟钰:“不吃了?”胥康神色疲乏地摇头。柳烟钰便指挥宫人将碗盘碟子迅速撤了下去。胥康此种状态,最需要的便是休息。收拾完,胥康已然躺到了榻上,面朝上,双手合拢放到身前,阖紧双目,即将入睡的样子。柳烟钰遂熄了烛火,轻手轻脚爬上榻,纤细的身子缩到里侧躺好。头回看他疲累成这样,她想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不打扰他的休息。黑暗中,宽大的手掌覆了过来。柳烟钰身子猛然僵住,思及他可能只是将手搭过来而已,身子慢慢松懈下来。下一瞬,大掌却是拢紧了她细细的腰肢,柳烟钰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轻轻捏了下她的腰际,哑声问道:“孤替你报仇,表现可好?”柳烟钰怔了怔,“好。”关心自己挂着自己,自然是好的。得到肯定答复的胥康轻笑一声,沙哑而疲累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帮孤,只当是奖赏吧!”“你帮孤, 权当是奖赏吧!”胥康声音沙哑、幽沉,穿过夜色飘入柳烟钰的耳畔。柳烟钰滞住。他自回来那刻起,疲累便挂在了脸上。浑身像是被摔打了一万八千遍,四肢百胲都有些不受控制。这样的他, 该是躺在榻上, 抓紧时间休养生息, 他却在说什么?要奖赏?帮他?若没有覆在自己腰间的大掌, 她兴许以为他有别的要求。可他如此明显的暗示,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夫妻敦伦之事, 她是明白的,但她一向淡然, 他有需求,她应着, 哪怕不是太情愿,也会勉强自己配合他。若是主动帮他?心思转圜之间, 她未言声。胥康却把她的沉默当成同意, 另一只手覆过来,两只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肢,往上一提。她整个人趴到了他的身上。下巴颏磕到他的胸膛, 疼得她轻皱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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