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胥康似是知道她身上的痛楚,进来后,看了她一眼,道:“你且躺着,孤自己来就好。”他有条不紊地用了晚膳,又去了净房,哗哗水声传来,没过多久,他便拢着袍子走了进来。似是察觉到她似有若无的视线,走到榻前时,胥康双手突然往后一掀,拢在身上的外袍飘然落地。柳烟钰随意抬眸,直接怔住。只见胥康身上密布着暗色的印痕,痕迹或大或小,胳膊、胸膛、腰际,都有。腰际以下穿着裤子,有没有伤痕看不到。柳烟钰心虚地看眼自己的指甲,有些伤痕明显就是指甲的形状,他胸侧长长的一条血红印子,像是指甲划出来的。她难以置信地发问:“殿下身上的伤,不会,不会是臣妾弄的吧?”胥康露出怡然自得的笑,声音如暖阳下的微风,徐徐拂向她的心田。“太子妃之奖赏,孤甘之如饴。”胥康站在光线明亮处。坦然将累累伤痕展示给柳烟钰看, 眼底隐隐蓄着兴奋,仿佛在炫耀一般。柳烟钰脸颊腾地涨红。她什么都不记得,但这些印痕却清楚明了地昭告于她。很疯狂,很, 暴力。羞窘之余, 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她醉酒后不知轻重, 将他抓伤, 且伤得不轻,这有什么好炫耀的?自己越疯魔, 他不生气,反而高兴?她温温吞吞地开口:“殿下, 这些伤口需要处理。”他就这样不管不顾,万一起了炎症, 后悔都来不及。还有心思在这里得瑟?胥康浑不在意,他倾身上前, 坐到她的旁边:“只是些抓痕, 不妨事。”对他来说,就像被猫爪子给挠了。跟疼扯不上什么关系。他说没关系,柳烟钰却是不能, 遂打算找药帮他敷上, 刚一起身,她疼得“咝”了声,胥康忙扶住她,“疼?”柳烟钰尴尬地坐回去, “让凝儿进来把药膏找出来, 臣妾帮您涂吧?”她这腿略一动就疼到不行。胥康眉目清凝:“太子妃说放置在哪里,孤去找。”他不喜外人近身侍候, 与柳烟钰有了亲密行为之后,无形中把她纳入到自己人的范畴,两人相处不愿受打扰。他患上疫症之时,两人在那处小院里相处的日子,虽疲累,却有寻常夫妻的温馨与平和,某个时刻,他会怀念那些时光。在柳烟钰的指挥下,胥康在珍宝柜下格处找到了药膏,他拿着走了回来。柳烟钰指挥他翻找药膏时,心里感觉是有些新奇的。在她成长的经历当中,她一直是处于不被重视的地位。宁安师太和师姐关心她,但那份关心,与亲人之间的关心,倒底是不同的。现在的胥康,在潜移默化当中,在一点一点向她传递着亲近之感,被关心,被重视,被,捧在心尖上,在他的言行举止中,她隐隐生出了一种陌生的感觉。她是尊贵的。他将心中尊贵的位置腾出来给她,管她要奖赏,听从她的指挥。这种感觉很陌生,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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