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觐见。”胥康和柳烟钰对望一眼。一切尽在意料之中。胥康上前,等柳烟钰下榻后,他执起她的手,沉稳有力地说道:“有孤在,不必担心。”胥康扶着柳烟钰匆匆赶往大殿。在大殿门口, 两人遇着像无头苍蝇般乱转的钱公公,见到两人,钱公公疾步走上前,“太子殿下, 皇上正处于盛怒之中, 您千万当心。”胥康面色不变, 从容问道:“所为何事?”“也不知是怎么了, ”提到此事,钱公公表情纳罕, “皇上去绛紫宫时,曦妃娘娘的确是已经恢复, 丰容盛鬋、出水芙蓉,她陪皇上用膳, 相谈甚欢,一直都是好好的。用完膳, 皇上便让曦妃侍寝。过了一刻, 皇上突然就将曦妃踢下了榻,盛怒非常的,笼上衣服便出了绛紫宫, 回来后便命您二位即刻觐见。到现在奴才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钱公公紧张万分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粗略一讲, “奴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道皇上现在处在盛怒之中。”胥康微微点头:“谢钱公公提点。”钱公公推开宫门,胥康和柳烟钰一前一后走了进去。人刚走进,兜头一方砚台便砸了过来。方向冲着柳烟钰的面颊。说时迟那时快, 胥康身子往前一迎, 砚台砸到了他的肩头,他生生受了, 砚台自他肩头滑落到地上,顷刻间碎成几块,发出清脆的声响。往前几步,两人同时跪下。“儿臣叩见父皇。”“臣妾叩见父皇。”坐在上首的皇上猛地站了起来,脸上怒意横生,他背负着双手,走来走去,忽地顿住,冲着殿下两人暴喝:“说,曦妃的病症,倒底是怎么回事!”“回父皇,儿臣此前跟您说过,曦妃病症在太子妃精心诊治下,已然康愈,但万不可见风,万不可用力,否则有复发风险。”皇上青筋暴起,怒目而视。胥康坦然迎视,并不畏惧。“见风、用力,可导致复发?”“是的,父皇。此病症复杂,儿臣说过,与儿臣送给皇弟的妆粉无关,事实的确如此,幸太子妃妙手回春,令曦妃面容恢复。太子妃离开绛紫宫之时,曾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见风,一定不能用力,好好休养些日子方可高枕无忧。”他面露疑惑:“父皇为何有此一问?”皇上眼神冰冷:“曦妃娘娘突然面部肿胀,起了无数红疙瘩,面目狞狰可怕。”他现在忆起还心有余悸,梦里所见的恶鬼不过如此,那歪嘴斜眼,红肿可怖的样子,令他恶心至极。可胥康言辞凿凿,有理有据,一时之间,他竟无可辩驳。胥康叮嘱过提醒过,是他自己觉得无甚大碍,根本没往心里去,再是许久不见,再见曦妃柔媚婉约的样子,他难以把持,情不自禁拉着她共赴云雨,曦妃为表思念之情,主动埋首,他闭眼享受美人之福,猛地睁眼,却看到一张如恶鬼般的面颊,心中恶寒,第一反应便是将人狠踹下榻,慌不择路地逃窜回来。这么半天了,胸口还突突地。他长长呼口气,试图将那份晦气呼将出去,“曦妃真正康复倒底要多久?”“若是今晚曦妃面颊出现反复的话,”胥康语气中透着惋惜,“只怕是回天乏术。”皇上眼神咄咄,“回天乏术?什么意思?”胥康语气冷凝,“就是说从此之后,曦妃的面颊只能如此,神仙来了,也无法将其恢复。”“永远顶着这样一张可怕的脸?”“是,永远。”皇上眼睛眯起来,冷冷俯视殿下两人。殿内很安静,落针可闻。胥康笔直跪着,眼睫阖下,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跪在他稍后一点儿的柳烟钰同样笔直跪着,只是她头低垂着,静静看着膝前的地面。她忆起七天前胥康交待自己的话。他眸色黯沉,“曦妃既然想出这样的法子逼迫你我,万不可让其得逞。哪怕父皇对孤产生成见,孤也要给曦妃一个重重的教训。孤会给你解药,让曦妃恢复容颜。但是,在最后一日,将毒重新下到她身上。”他是有所准备的。柳烟钰略思考一会儿,感觉此办法可行,“解药是涂到脸上,还是喝的?”“是喝的,到时候在东宫熬好药汤,让曦妃喝下,为迷惑她,每晚用打湿的巾帕为其覆面,最后一日的时候,覆面的巾帕浸上所需的东西即可。皇上宠爱曦妃,曦妃迫不及待要侍寝,恢复当日他们便会见面,到时药性发作,让父皇欣赏一下她的盛世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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