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乌列身上最大的秘密,但一定是最耻辱不堪的。
前线缺少向导,哨兵们普遍狂躁易怒,以绝对力量为尊的地方,总是最容易出现对弱者的欺凌。斗殴是不允许的,但精神体之间的“切磋”可以做的很隐晦,强者会欺辱弱者的精神体,包括但不限于戏弄、殴打和强奸——那样做并不出于同性之情,只是凌虐弱者和发泄过剩的欲望。
哨兵们也会在精神体上互相比美。向导天生精神力旺盛,容易出现精神过载的情况,能力强大的哨兵可以给他们提供足够稳固的精神栖息地,而精神体呈现出的状态,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哨兵是否有强悍、稳定,值得被当作携手一生的伴侣选择。
如果这个秘密暴露,那些哨兵即便依然服从他,但免不得在这些方面作比较。
这个羞耻的秘密不能在自己死后从敌人那里传到自己的军营中。乌列用尽仅剩的力气,摸到腰带里那把隐蔽的短匕,猛地抽出刀柄,刺向面前的少年。少年正得意洋洋,毫无防备,只来得及抓住哨兵青筋暴起的手背。
少年的惨鸣让玄云分了神,桎梏一瞬松动,乌列拔刀劈向身后的玄云,被玄云的精神触手摄住面庞。哨兵的身形被控住了几秒钟,玄云趁此机会抓起少年冲向窗户,玻璃碎裂,两人消失在了扑进房间的夜风里。
乌列冲向窗口,楼下包围的士兵被玄云的精神触手控制住了,僵硬在原地。他拔枪射击,但子弹已经在刚才的战斗里打空,换弹的空隙,玄云已经抓着少年从车顶跳了下去,动作有些虚软,但闪避的规划依然娴熟。
他们都忘了,玄云曾经也是帝国最强悍的战士,参加过的战斗比年轻人们吸过的icgh还要多。
乌列举起的手枪悬在半空,久久不能扣下扳机。
“长官,您没事吧?”尤里卡带人冲进房间里,看见乌列枪指窗外,连忙也举枪射击。
“不”乌列抬手按住副官的枪口,“放他们走。”
指挥官双手撑住窗台的碎玻璃,像察觉不到那些尖锐的碎片已经划破手掌。
“他身上有锚点,可以带我们找到所有叛徒,立刻联系帝都司令部元帅办公室。”
“是。”尤里卡插回手枪,并腿行礼,“另外——”
副官瞥了身后的下属们一眼,等士兵们都退出去了,才低声说:“少将,这次受到精神攻击的士兵很多,疏导之事帝都送来轮岗的向导还有三天才到,眼下我们的向导资源不够。”
乌列脸色有些发白,慢慢收回双手,转身走到床边似乎想坐下。但身子忽然一个趔趄,尤里卡眼疾手快扶住上司。
“少将,您受伤了吗?”尤里卡焦急道,“我让人去叫军医。”
乌列压抑着喘息,半晌才摇摇头:“不用。那个帝都来的淫棍呢?”
“他”尤里卡犹豫的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他指控我们绑架了他妹妹,拒绝协助这次行动,已经被我秘密关押起来了。”
“这三天,可能需要辛苦您亲自为他们疏导。”
乌列紧抿着发白的嘴唇,流血的掌心缓缓握紧。刚才在窗口时,他就已经用尽全力,却伸展不出哪怕一根最纤细的精神触手。
他那异于寻常哨兵的精神力,此刻完全感受不到了,仿佛被人完整的从身体里剥离了出去。
他的精神力天赋是玄云的基因给予的,而现在,又被玄云本人剥夺了回去。
就那么厌恶他吗?厌恶到连这点联系也要斩断。
乌列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却是天旋地转,一头栽倒下去。
“少将!”
尤里卡连忙扶起他,扯开风纪扣让呼吸畅通,指尖触到一片滚烫。属于哨兵的信息素即使被努力压制着,也丝丝缕缕泄露出来。
“呃”乌列睁开烧红的双眼,挣扎着从内袋里摸出几根icgh,“不要外传,就说我受了伤,需要休息三天。”
失去精神力之后,他迎来了他的首次结合热。
“再快点。”
玄云催促着开车的士兵,按在怀中少年腹部的手掌撤开,指尖摸索着伤口是否还在冒血。
“不要睡,睁开眼睛。”
他再次捂紧少年的伤口,搂住对方的手掌抬起一根手指,几根精神触丝升到少年鼻尖上方,拧成一股,像吹糖人似的慢慢涨成一个胖鼓鼓的半透明小鲸鱼。
少年挣扎着眼皮,努力展开眼睛,漆黑的眼珠被那抹淡淡微光映亮。他努力抬起一只手,想要触碰那抹光亮后的脸庞。
但玄云已经再次失明了,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精神力在刚才的逃亡中耗空了。年长的向导微微眯着眼,集中精力维持那个哄小孩子的迷你精神体。
少年发凉的指尖触摸到玄云的耳朵。
“请您放心,我会用尽全力活下去。”少年压抑着痛苦的喘息,一字一顿道:“我好不容易才与您重逢。”
玄云愣怔须臾,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乌弥尔,你不恨我吗?”
乌弥尔艰难地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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