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睛瞪得老大,满是惊愕之色。
可很快,他便在符叙手心轻轻舔了一下。
软绵绵地,近乎无辜地望着面前的符叙。
却吓得符叙连忙将手缩了回来,甚至拿出手帕仔细擦拭了几遍。
元去尘沉默一瞬,幽怨的目光看向符叙。
符叙似乎察觉到这人的眼神,不经意瞥见元去尘正用一双幽怨的眼神凝视着自己,仿佛在无声控诉他的嫌弃之心。
“我有洁癖。”符叙如实说道。
“我不信。”
符叙:“?”
管你信不信呢。
“言归正传。”符叙将擦拭过的手帕折叠好,收入怀中。先前的懒散模样顷刻间一变,他抬眼看向面前嘴里没句实话的人,定了定神:“我不信什么天命。”
他顿了顿,又重重一字一顿补充道:“我也不信你。”
从一开始那红绳的指引,再到那庙中易容卖弄的手段,到如今更是突然自报身份,称与自己缘结死生,红线入命。
到底哪个蠢才会信这人嘴里的话。
深更半夜,客栈不过寥寥几人,那几人也不知是哪家纨绔公子喝醉酒发着大疯在那饮酒对诗,掌柜的打着盹守在柜台前。
这人迟迟未言。
良久,符叙终于没了耐心起身欲走向二楼客房。只听身后一声惊呼,腰间猛地一紧,那人的手已先一步勾住他的腰肢,双腿跪在地上,环抱住了他的身子。
“住手啊!住手啊少侠!”元去尘一脸纯真地大声喊道,“娘子,你怎能如此狠心啊!”
“谁是你娘子!放开……“符叙咬牙低喝一声,狠狠扒着这人胳膊,竟然也无法摆脱这人的钳制。
“为何要让我一人独守空房。”元去尘嚷嚷着,音量之大足以吸引四周所有目光。他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受伤的委屈。
只见一众醉酒公子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边,连掌柜的也被惊醒,满脸错愕。
丢人,真的丢人。
符叙抬脚走向阶梯,边走边推搡,终于来到二楼客房门口。他还想挣扎,但被元去尘猛地一使劲,双双摔进房中木板上。
“元去尘!!”
“放开我!”符叙面红耳赤,似乎快要被气垮了。然而元去尘就像在捉弄一只炸毛的小猫儿,越是挣扎越是幸灾乐祸,紧紧抱住他的腰不放。
“你不放开是吧!”
符叙被气的急了,膝盖猛的踹向元去尘下盘,吓得后者连忙松手滚开老远。他瞪圆了眼睛,撇着嘴角委屈地抱怨道:“少侠,好狠的心啊…”
符叙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阖上眼帘,只觉得浑身乏力,太阳穴突突直跳。心烦意乱地开口:“要如何才能别烦着我…”
元去尘这才扭着身子滚了过来,理直气壮地环住他劲瘦的腰肢,将脑袋埋在他颈间闷闷道:“红绳还有第二种解法嘛……”
“我都说了我不信。”
“呜……”
一时间房内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半晌,符叙突然感觉脖颈一凉,低头看去,只见那人正紧紧环抱着他的身子,整张脸都埋进他的颈窝里。
有什么湿热的液体缓缓流过他的皮肤,一路向下攀援而去。元去尘将双臂紧了紧,把那人完全锁在自己怀里。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一丝哽:“我自年幼记事起,就从未见过双亲。”
“是师父将我养大……我……我”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似是难以启齿。
似乎是接受不了元去尘就这样讲述悲惨儿时,符叙深吸一口气,狠狠咬着下唇。稍一会,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竟带了几分无奈:
“真是…败给你了。”
耳边是元去尘压抑的啜泣声。那人的手指用力扣入符叙的背脊,整个人都紧紧依附在他身上,生怕一松手他就要离去。
符叙被抓得生痛,不由自主地抽了口凉气。他缓缓地拍了拍元去尘的背脊,无奈地开口:“松开。”
元去尘闻言,终于从符叙身上挪开了。
“说吧,第二种解法。”
“我与你日日相伴同行,谨信这劫定可破。”
好一会儿,符叙才轻轻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地妥协了。
“此番下山,原本就是为了历练心境,斩妖除魔。若你执意与我同行,先说好,出了事我可不会护着你。”
符叙站了起来,他扯了扯被揉皱的衣襟,整理好凌乱的长发和散开的衣带。动作间,他顺手把元去尘也一并拽了起来。
那人眼角还带着泪痕,一时没站稳差点又摔回地上。
符叙诧异的看过去,莫不是还在哭吧。
却只看见元去尘正挑挑眉毛,睁着一双狡黠的眼睛朝符叙笑,活像只得意洋洋的狐狸,作势又要扑进自己怀里,哪还有什么惨样。
“多谢少侠成全!在下定当……”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符叙眉心微皱,一把将他推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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