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一捋袖子,准备掀了这算命先生的摊子,让他知道知道不是谁都能随意骗钱的。
奚青菱拉住她,反而笑了起来,“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小时候确实有人给我算过命,也是同样的话,说我十七岁有场劫难,就算险险躲开了也活不过二十。”
稚嫩的少女却坦然叙述这种话,并不看重自己的性命,也不知道是初生者不知畏惧,还是已经看淡。
季爻都多看了她两眼,他猜测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年纪轻轻的小丫头,怕是都没见过几次生死,哪儿就看淡了,不过是没见识过所以不知道害怕而已。
“小姐!你相信她?”侍女怒其不争,哪儿有上赶着受骗的。
“不信。”奚青菱摇摇头,然后坐在算命摊子面前的椅子上,“但是好奇。”
抬手摸了摸脖子,上面有极浅的痕迹。
侍女擅长易容,戴上了人皮面具很难叫人认出来。
“好奇你怎么认出来我的,”奚青菱坐下来,方才的天真少女就变化了气质,眼神玩味的看向季爻。
她将满手的吃食零嘴塞给了侍女让她先带回去。
“小姐,我需要留下来保护你的安全。”侍女满不愿意,不管这两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她却是真的警惕起来。
“不用担心,季先生会暂代你的位置保护我,”奚青菱冲着他眨了下眼睛,“是吧?”
季爻一怔,虽然不爽,却也点了头,收敛着自身情绪,笑容如常,“正如小姐说的那样,在我这里,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你。”
暗处里隐约有人影,都是他安排的。
看起来就算侍女拒绝,他也要强行把人留下来。
侍女看清楚局势,脸色难看,“小姐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知道后果的。”
她威胁的话不用说满,季爻是个聪明人。
季爻含蓄地轻点头,“不用太担心,只是请小姐做客一趟,明……后天就能安然无恙地送还到奚府。”
奚青菱没漏下他古怪的停顿,看向他的眼神愈发充满兴趣。
当初那个骂他‘红颜祸水’还劝说淮宇轩不要招惹她的人,现在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稀奇。
侍女愤愤离场,奚青菱闲散舒适得不像是被劫持,低笑起来,“你有事情求我?”
季爻抬手,暗处那些人影消失了,四周都变得安静,闲杂游人也被隔开,只有河灯微弱的光。
隔岸是灯光璀璨,这边却一片死寂。
换做寻常女子多少也要被这氛围吓到。
奚青菱不为所动,也不知是不是没有察觉。
季爻面上笑意发冷,“你在我们殿下身上种下的蛊,你忘记了?”
他冰冷的视线带着杀意如同实质要将人戳穿,被注视着的奚青菱没有丝毫异常,并不被他影响。
奚青菱想了一下,确实是有这么一茬,她就是说最近安静得异常,像是忘记了什么,她都好久没去学堂,奚青誉忙着事情没空督促她功课,这阵子真是玩得太畅快了。
“诶,想起来了。”奚青菱经过他提醒,做出明悟模样,神情有些失落,“原来是为了这么个事情,我还以为你是来和我道歉的呢。”
她轻飘飘的,并不重视的语气,让季爻觉得恼火,情蛊发作的淮宇轩被折腾得和鬼一样,这位罪魁祸首的奚四小姐还闲散地跑出来游玩了,季爻看着就来气,气这女子心冷绝情,也气淮宇轩不争气,心心念念的竟然是这种女人。
可他又实在没法,淮宇轩的情蛊到了爆发期,一直没有奚青菱的安抚,都要被情热烧成傻子了,季爻可不甘心自己二十多年的谋划最后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
再是不情愿,季爻也得亲自来‘请’奚四小姐过去。
“小姐多虑了,”季爻笑容冷淡,“季某就事论事,何错之有?又哪儿来道歉一说。”
就算是现在,他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这个奚家小丫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祸害,谁沾上了都落不得好。
奚青菱撑着脸,疏懒地挑眉看他,声音轻柔,“我还在想,你要是和我道歉,我就去让哥哥帮忙解了夫子的情蛊呢,可惜……”
她已经玩腻了,这情蛊也就可有可无。
“等等!”季爻淡定不住了,猛地站起,两手想要抓住奚青菱的肩膀,被她后退躲开,“你是说情蛊能解?!”
他顾不上礼节,慌忙追问。
“你不会是在骗我?”季爻皱眉,他翻阅书籍野史无数,也没找到破解情蛊的法子,就这奚家小丫头凭什么能?
“能种,当然能解。”奚青菱轻松说道,她在季爻紧张的眼神中从怀里摸出来一包油纸,打开挑了一颗糖扔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含糊说道,“你不信就算了,我也懒得和你走,你最好是现在就送我回去,你也不想我哥哥明天摸进你们老巢来找你要人吧?”
季爻沉默冷静下来,来回踱步,探究的视线投注在吃糖的奚四小姐的身上。
糖果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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