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娇花。”
也是从那日开始,母亲开始为她筹谋,她联系了多年不见的姨母,求了当初的情分,为她来汴京铺路。
也是从那时起,她淡了和杨家的来往。
杨家式微,可底蕴还在,江家早就虎视眈眈,若非有姻亲关系在让江州必须维持表面的平静,他早就迫不及待吞下杨家了。
她母亲,不想成为江州对杨家动手的理由。
连带着她,都开始在南陵隐去踪迹,彼时,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着蛰伏,学着藏拙。
“阿梨,江家很小,你该去更大的地方看看。”
“山林清野,也好过后宅这方寸之地。”
她记得母亲这般说过,所以她带着母亲的希望,来了汴京。
“也来到了你的身边。”
感受着身边人发自内心的怜惜,和那眉眼中因为江家而起的厉色,江云亭声音温柔极了。
她抬头望月,月有缺,一如她人生的前十几年。
可她相信,往后余生,一切终将圆满。
“上来!”
安静的街道上,沈遇弯腰,示意江云亭上来。
按着对方宽阔的后背,江云亭很没形象的扑了过去,双腿被人拖住,很是稳当,她抱住沈遇的脖子,将下巴搁在对方的肩膀上。
脸颊蹭了蹭对方,听着对方低沉的笑声。
像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落在了心尖上,酥酥麻麻的,舒服极了。
“以后有我在,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沈遇妻子的身份,不会是你的束缚,只会是你的助力,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记得身边有我就好。”
他的阿梨啊,从不是软弱可欺的菟丝花,而是足以独当一面的林木。
山野的花,开的盛大,也开的放肆。
一年又一年,茁壮成长,终将成为遮天蔽日的大树。
他可为她撑伞,度过难熬的风雨,却不该阻止对方享受灿烂的日光和自由的山野。
与其约束,不如相伴。
夏夜的风,涌动着燥热,一如两个贴合在一起的心。
宁静的夜里,心脏的跳动如擂鼓,奔流的血液热腾腾的。
江云亭的脸颊和对方贴合,能感受到对方耳垂上升的温度,她低下头,在对方鬓角落下一个吻。
“……好。”
蹭了蹭,江云亭眯着眼,体会着情意如潮的时刻。
这一夜,沈遇就这般将江云亭背了回来,府中大多人早已安歇,后宅中,灯火辉煌。
沈遇牵着心上人的手,将其送到院子的门口。
一直守着门的蓝桥瞌睡一下子就醒了,躲在暗中和仲夏“眉来眼去”交流信息。
杨家的婚事,在汴京不算什么大事。
次日一早,刘嬷嬷就被杨家人遣送回南陵,对方万般的不愿意,也无人在乎。
七月十这日,蝉鸣阵阵,日光大盛。
浓夏之时,定国公府后门处低调停着几辆马车,前来送行的沈茜拉着江云亭的胳膊,满是不舍。
“这一路你一定要小心知道吗,遇到什么事情,不要强出头,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絮絮叨叨的叮嘱着,像个老妈子。
江云亭听着,笑盈盈的看着她,也不说话,那双杏眼清润而亮,像是看透了所有。
在这样的目光下,沈茜羞红了脸。
“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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