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然是美的,白且清秀,哪怕是刘姨都禁不住多看了几眼,接着后怕地移开视线。陈臻全身上下仅有眼睛还能转,他看见刘姨把用过的针管放好,然后带着其他人走出佛堂,把那扇厚重的大门合拢。
光线一点点变暗,入夜了,香炉里的三支香还在慢慢烧着。
不知道是药物作用,抑或香火味道里混了别的东西,总之,陈臻不仅疲弱,而且意识越来越模糊,视线中所有东西都蒙上了一层迷离的微光。再细看,四周的事物又好像骤然扭曲起来,他一声声喘着粗气,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方,也记不清上一刻的遭遇。
“来了……你来了……”
晕乎乎的陈臻感觉像在水上漂浮,一上一下,但那个声音如此清晰,一点一点离他越来越近了。等他反应过来,声音已经从最初的孩子一样的声线,变为男性低沉的嗓音。
对方又一次重复:“你来了……来了……终于……”
难道自己在做梦?
眼前的物体的轮廓有了两重影子,黑的、红的,还是白的,他根本看不清。佛像高高在上,圆鼓鼓的肚腹比平常看到的更大、更肥美,好像吹足气的气球,再多就要爆炸了。陈臻的脖子很僵硬,费了很多功夫,也只能看到佛像的肚子,那里一颤一颤的,本应是坚固的木质,此时却成了柔软的肉,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顶来顶去。
是谁呢?
他瘫软无力地躺着,化掉的膏体黏住嘴唇,令他格外不舒服,不自觉埋怨了一句。听见他的声音,佛像的肚腹猛地一顿,随后鼓动得更激烈了,隐约能看出当中不安分的东西的形状,这里一根,那里一根,交错纵横,像无数根粗壮的麻绳勾结在一块。他又捕捉到那个好听的声音,不怕,像说在他心尖上,在欢快地说:“你来了。”
陈臻不由自主应了一声:“嗯,我,我来了。”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在这一声回应后,佛像整个膨胀起来,不光是肚子,连身体其他地方都变得膨大,腹部动得越来越快,最终,一条长长的裂缝出现了——
陈臻眼睁睁地看着,从佛像里钻出的东西臃肿而又怪异,浑身漆黑,随着它的行动,浓稠的液体被留在它经过的地方,湿黏黏的。他的脑袋转不动了,没有一丝恐惧感,反而想到之前看到的液体渗漏,恍然大悟:哦,原来就是这东西造成的……他勾起嘴角,为自己解决了疑问而高兴,这是发自内心的情绪。
“你……”那东西消失在陈臻的视线内,然后,黏答答的声音来到他的脚边,“不一样……喜欢……”它从未试过这么接近一个人类。
陈臻突然觉得不安,身体里的警戒一点点冒出来,本来还在笑,这会又呜呜咽咽了,使劲挣动着,拉得符纸“沙沙”作响。对方似乎被他吓到,刚贴上脚踝的“手”立即无措地缩了回去,又等了几分钟,才小心翼翼往上摸,痒,弄得陈臻一阵阵乱抖。
大概真的是梦?
不,梦境没有这么真实——
陈臻的呼吸越来越快,心口响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心脏就会从里面跳出来。那东西破了佛像的束缚,有些厌恶地挑开绣满经文的礼服,一直慢悠悠地爬,蠕动着钻进里面。它的体型不算很大,可浑身湿腻腻的,令陈臻受冷了似的,不住地颤动眼睫。
他还穿着一套贴身的长袖、长裤,三两下就沾满对方外皮分泌出的黏液,变得皱巴巴。但陈臻身体更软,顾不上这些,像被抽了筋骨一样哼唧:“不舒服……呜……”
对了,解开,已经攀附到腹部的东西非常灵活,伸出大大小小的“手”剥开扣子。礼服完全盖住它的躯体,即便它生得有些肿胀、怪异,但有了这层遮掩,倒是不那么骇人了。陈臻只感觉下腹沉甸甸的,好像怀孕了一般,想要伸手掀开,却被顺着手臂爬上来的软物抓住手腕。
趴在身上的东西很冷,但他很热,汗涔涔蜷缩着手指、脚趾,一种奇异的压迫感涌上心头。这时候,陈臻的大半个身子都被包裹住了,对比刚刚还完好的佛像,他眉眼低垂,面白如玉,反而更透露出柔软和善的性格。唯独嘴唇艳红,不一阵,原本在皮肤上徘徊的黏糊糊的东西落在了他的唇上,陈臻下意识张开嘴,凉凉的,犹如含住了一条游过水池的蛇。
可疗养院里没有蛇虫,外面有,他还以为是打理得当的结果,从未想过是那些羸弱的生物被威慑了,不敢靠近。
“呜……啊啊……”陈臻没和人接过吻,不如说,这个算不算亲吻,他都不太清楚。但拨弄唇舌的东西足够兴奋,这里舔一舔,那里揉一揉,还深深探到喉头去攫取他的津液。陈臻抖了抖,脖颈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发白的指节抓住几张掉落的符纸,将它们揉皱。佛像、符纸、香火……都是些封印邪魔的东西,可现在它们都不起作用了。
更夸张的是,除了唇舌交缠,伏在上方的对方还有其他举动,比如抱住陈臻光溜溜的身体,反复摩挲,像是对他爱不释手。
陈臻被摸得情欲横流,本就受梦境影响而愈发敏感的部位,此时更加不容触碰,没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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