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四周空无一人,只有隔着墙壁传来的惊天掌声和喝彩,如同雷鸣闪电一般吵闹。
一墙之隔,只她们二人,黎潇威胁着宋洇:“你如果不愿意,我就把这份聊天记录公开,直接投放到会场上。”一顿,吐字,“宋洇,你是知道的,如果聊天记录在宴会上公开,这就坐实了你脚踏两条船。你会身败名裂,彻底被上流圈子唾弃,而傅晏也会受到干扰。”
宋洇没说话,恍然失笑,想起来之前黎潇问她的,所谓“找到了办法”,原来这就是办法。
宋洇冷声:“黎潇,我们之前是朋友。”
黎潇的语气比她还要漠然,语调上扬:“那你也没有在我逃婚时帮我。”
“我那个时候……”
她们都知道彼此的生活不好过。
黎潇逃婚失败嫁为人妻,但是宋洇呢?
宋洇欠了一屁股债,憋屈地活在周玉笙的监视之下,她还有崩溃的孟晚枝要照顾,连一句怨言都不敢倾吐。
这些年,谁又比谁体面。
“……我怎么帮你?”
黎潇打断了宋洇的回忆:“那你现在呢?你拥有了傅晏的宠爱,你有能力了,为什么不帮我?”
宋洇无力,顿顿:“我现在可以帮你离开方志鹤。”
一声笑,而后是嘲讽。
“笑话!”
两个女人,黑裙白裙,宛如站在两个不同的极端。
“宋洇,你到底帮不帮?不帮的话……”顿住不语。
宋洇直直地看着黎潇,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突然觉得好笑。
她问黎潇:“黎潇,你真的觉得我会在乎吗?”
她不再懂她,她又何尝不是。
一个坠入地狱的人又怎么会在乎黑夜有多漫长。
“你去吧。”宋洇看着黎潇,没有半丝笑容。
“随你怎么办,黎潇,我还是那句话,现在我能帮你找人打官司离婚,但绝不会帮方家。”
黎潇狠声:“你当真?”
“当真。”宋洇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黎潇站在那里,与她对峙,终究是咬牙放狠话:“宋洇,你别后悔。”
女人深深看了一眼宋洇,起身走上了楼梯。
-
宋洇在外场站了很久,内场因为墙壁上开了几扇透气的窗,隔音效果差。
她听了全程。
喧嚣之下,浮华之外。
宋洇单薄的身体被明亮的光晕包裹,可还是觉得眼前昏暗。
光怪陆离,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幻。
高跟鞋鞋跟细,凿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宋洇静静走回会场,几分失魂落魄,几乎是一瞬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她。
形形色色的人,名门世家,业界精英,衣着体面,都好似带着陌生的面具看她。
拍卖会刚刚结束,但竞拍的标牌未收,一群人掩着面窃窃私语:
“原来那个小记者说的是真的……”
“她把傅晏迷惑了,我说傅少怎么着了魔似的。”
“脚踏两条船,居然有这样的女人。”
“我还听说就因为她,那个小小的周家要吃官司了。”
“这还得了?就是因为她惹了傅少!”
“……”
声音越来越响,议论越来越吵。
大抵是所有人都在议论方才投屏的内容,逐渐没了收敛。
喧嚣之中,人声鼎沸,最为显要的名利场中央,明艳得犹如玫瑰的女人最终沦为了所有人的笑柄。
她是父亲精心栽植的富贵花,后来雨打风霜,好不容易见着了光,又熄了,火萎了。
宋洇心冷。
但她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面色如常,没有言语。
女人扫视四周没有看见傅晏。
“不清不楚的,不止一天两天了。”
黎潇身侧的名媛太太笑得轻蔑,看起来老早就得知了所谓的“小道消息”。
“就会用些狐媚手段,听说以前也是个名门出生的,结果这么下九流……”
“装什么装?”
闲言碎语,宋洇早就听了个遍。
她的目光从名媛太太的身上移开,落到黎潇的身上,几分恍惚。
她猛然想起来很多年前,她和她一起吐槽和郑嘉阳的赌约,说这世间的男人普通又自信自私得何其多,吐槽世上的俗事烂事、在她们看来庸俗的论调。
终于有一天,明亮的少女记忆如同澄净的玻璃碎成渣,幻影破碎,往事如风。
黎潇为了自己的利益站在她的对立面,甚至她是冲锋的人,拿着枪不留情面指她。
宋洇觉得浑身发冷,明明红毯之上,华灯耀眼,暖气充足,可还是真切地心冷。
倏然,她听到脚步声,还未彻底反应过来,一件西装外套就已经披在了她的身上。
男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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