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我们来到了演讲的这一天,时间订在下午两点,「因为这时候人的脑袋最热晕晕。」马卡斯这麽说。
我们三个十二点就已经到达了演讲现场,开始准备起投影与音响设备。室内空间很大,而且有挑高,虽然那些灰se的椅子看起来没有美感,但是论我们付的租金,我觉得自己已经算是有赚到了。在整个场地的尽头,有一个略略高起的木制舞台,与马卡斯的那双缝线略略松掉皮鞋,应该会是踢踏舞的好搭档;马卡斯不会跳踢踏舞,但当我叫他表演一下时,他还是能够跳得有模有样,但也有可能是我对踢踏舞的认识太少。
这个空间里散发着一gu老人味,这种味道我很难形容,但我外婆、杂货店阿姨身上都有,在这里,这种味道被放大了二十倍,这是我唯一对这个场地不满意的地方,还好我小时候与外婆同住,对这种味道基本上是免疫了,但我也得说,因为这种味道的存在,让这场演讲没有那麽正式。
最後我们带到现场的是我的笔记型电脑,因为林恩的笔电太老旧了,经不起「搬家」之後又开始c劳,为了免除任何可能的瑕疵,我在电脑里备份了一份简报,google云端上也备了一份,随身碟里也备了,连林恩都觉得我太过小心翼翼,明明他才应该是最神经质的人。
我们现场的分工很明确,不擅言词的林恩去收钱,这当中没有什麽关联,只是因为我的电脑b较强,所以由我来0清区公所场地各个小细节的功用,里面备了两支麦克风,依我的专业判断,我将较好的那支挑了出来交给马卡斯,然後在口袋里多备几颗电池,依照马卡斯这种喋喋不休的x格,这次的演讲应该是不会有休息时间了,这也代表麦克风得只身一人撑完全场,我想都不敢想,天知道这儿的麦克风会不会像学校的麦克风一样动不动就没电。
我看了一眼马卡斯,他大爷老神在在地坐在我旁边,一点都没有即将上台的紧张感。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说道:「加油,老铁。」他应该不大需要我的鼓励,但我还是说了,这就像是一种仪式感吧。
出乎意料的,这场毫无知识水平的演讲,居然满场了,还有至少二十个人想要y挤了进来,我在门口与他们游说了一番,最後敲了一下自己的腿,y是让自己的良心间歇x消失,最後多收了他们一人一百块,恰恰好二十个人进来。这场演讲涌入了四百个人,我从来没见过这般盛况。
台下放眼望去,全都是一群白发苍苍的老人,个人认为是合情合理的,因为他们都已经一脚踏进棺材了,会想知道下辈子怎麽样,是符合逻辑的啊。虽然如此,但我却觉得此刻有些荒谬。
我不由自主地担心起了简报上的那些内容,他们是不是看不懂,但看了看他们的神情,年轻时候,应该都是高知识份子吧。
我再度往下一望,发现杂货店的阿姨也在那里,我看了看她,这时她转头过来,我们四目相交,我点头对她致意,心里庆幸,我从没跟她分享过我们三人的身世,而她认为我是高中生,也是她自己的想像,我从来没有表明过。她给了我一个友善的笑容,却让我觉得有点良心不安;起初,我觉得要是她当众拆穿我,我ga0不好会好过一点,但当他们给了我们剧烈掌声之後,我便不那麽认为了,还觉得她应该上台致词一下,描述我们平时的优秀与t贴。
虽然我是不知道我们平时的优秀与t贴是否存在就是了,但还是希望她能表现一下我们平时的好,b如偶尔会帮她搬东西之类的,我天生力气大,身t壮,仔细想想,这可能也是她对我友善的原因,而面对林恩与马卡斯,可能是一种ai屋及乌的概念吧。
这时,马卡斯走上了台,他的皮鞋敲击舞台的声音在会场回荡着,敲得很有节奏感,大家纷纷停下手边的动作,视线不由自主转向了他的方向;连我也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hello,everybody,我是马卡斯。」呵,很聪明,用英文开场白,不多不少的外国腔,虽然发音有点奇怪,但却还是听得懂,确实符合他目前的人设,一个海归的大学生。
「开始前,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马卡斯拿着简报笔,将投影片换到了下一页。「我今年才刚从加拿大回来,中文不大好,先请大家见谅。」接着他先鞠了个躬。
「不会啦,」台下一个老阿嬷用台湾国语说道:「已经混好了啦。」我判断了好一会儿才知道她是在说:「很好。」
「谢谢大家的包容,」马卡斯说:「我相信,今天大家来,应该都是看上了我们的标题,restart计画。」这时我想,马卡斯的另一个优点大概就是英文足够标准,中文的标准度又能屈能伸吧。
这时马卡斯用皮鞋敲了敲舞台,清脆的匡当声骤然响起,大家的专注度又提升了:「大家都说人生六十开始不嫌早,七十开始不嫌晚,事到如今,我们都已释怀,只要开始一件事情,就没有所谓太晚的问题。」
「那麽,从下辈子开始,又有什麽不行呢?」马卡斯问道,我转头看向周遭的人,他们都安静且平和的看着马卡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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