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孟知语想。贤妃不可置信看着面前这个男人,随后又化为一种对自我的怀疑。她低着头谢了恩,退出殿去。陈祝山抬手把侍女太监们也都招出去,剩下他与知语二人。知语跪着,陈祝山搀她起身。孟知语看着他的脸,试图从中找出一丝旁的情绪。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这个人从少年时期起,便已经极尽伪装。陈祝山坦然地被她打量,甚至笑起来,“这样看我做什么?你知道,我并未做什么。”无辜。无耻。她轻轻地扯下自己的衣领,露出一块白净的皮肤,和那块粉红的印子。“你别和我说,这是蚊子咬的。”她说。陈祝山看着她,大方承认:“是我咬的。”“可除此之外,我确实没做什么。”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行至内殿。罗帐软被规整地叠着,床头却放了一件斗篷。陈祝山俯身拿起那件斗篷,语气平常地说话:“昨日御膳房的菜,可还合你胃口?”孟知语看着他的动作,“很好,多谢皇上。”陈祝山将斗篷掸在手臂上,“那今日陪朕吃饭吧。”这是没得商量的事。御膳房的菜送到了栖霞宫,御膳房的主管还觉得奇怪,没见过皇上对哪位公主如此优待。海味山珍,尽数置于眼前。阿幸十分兴奋地在一旁布菜。孟知语看着对面的陈祝山,抬手吃菜。贤妃被罚的消息自然很快传遍宫城,有人幸灾乐祸,有人默默观望。贤妃家世容貌都是一等,在此次新进的美人中,原是最有力的一位。可惜蠢了些,一开始便败下阵来。贤妃的惩罚是风向,一时间,一众宫妃上赶着来巴结栖霞宫。实属罕见。阿幸看她们的样子,小声嘀咕:“瞧她们这副样子。”孟知语不语,众矢之的通常没有好下场。陈祝山将她置于此,不知居心何在。她称病,一概来访都推了。挡得住宫妃,挡不住陈祝山。她跳了一次坑,学乖了许多。陈祝山要她吃饭喝酒,尽数不从。陈祝山笑,问:“知语不好奇我昨夜做了什么么?”孟知语低着头,落下一子,“您说,您什么也没做。”陈祝山答非所问:“知语真的不想知道吗?”她身上那粉红还未消退,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撑着下巴,歪着头看她,“朕解开了知语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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