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看似平淡的每一天中过去。
齐子舒每天忙着筹备音乐会,李之维每次走进排练室,都忍不住感慨:“你小子是真开窍了。”
过去他听这位得意门生弹琴,总觉得在天衣无缝的技巧之下,他的音乐还是少了点灵魂。
但自从那天以后,他能愈发明显地察觉到那些音乐中充沛得快要溢出的情感。
李之维摸了摸下巴,心想,果然爱情是灵感的源泉。
虽然让齐子舒开窍的对象让一个人民教师觉得有些一言难尽,但搞艺术的,谁没点轻狂的感情经历呢?
尽管齐子舒有了不小的进步,在结束排练后,他还是留下了齐子舒,近乎吹毛求疵地指出他的问题。
老艺术家抱着手臂,斜倚在钢琴旁,不紧不慢道:“注意,演奏要张弛有度。”
如果说自己这位弟子过去是弹琴是太内敛,现在就是太奔放。
“这种风格很好,只是听众会审美疲劳。”他以自己丰富的经历作出忠告:“适当的内敛,听众才会向你索求。”
音乐和人的感情是相通的,讲求一个进退。
这显然不是一个几分钟之内能搞明白的问题,在把问题抛给学生后,老教师见齐子舒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哈哈大笑着离开了排练室。
但其实,一脸茫然的齐子舒并没有在思考演奏会的问题。
他只是在想,要不要打电话给哥哥?
上个月,烽火的欧洲总部终于拿下了新业务的经营许可,要知道欧盟政府一向对z国资本的介入非常敏感,这次烽火能搞定其中的各个关节,显然费了不小的力气。
现在正是烽火转型的关键时期,秦烽非常重视出海业务,因此半个月前就出差去了d国。
知道哥哥要走,齐子舒心里虽然担心他届时没法回来出席演奏会,但也明白这对哥哥有多重要,并没有开口挽留。
不过,怎么可能不想念呢。
这些天里,他已经算好了时差,等到d国那边的晚上才给他打视频电话,生怕耽误了他工作。
虽然之前确定了关系,但两人也只是聊聊各自手头的事情,外加一些政商界的新闻。
每当齐子舒小声地表达一些类似于思念的情绪时,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只是按捺住笑意,而后把话题转移到他的学业上。
好吧,每当这个时候,心里的小鹿就撞死在了棉花上。
今天苏一舟和他发消息,说他哥晚上有会,不知道得开多久。
于是哥哥和他例行公事般的电话也被取消了。
明知道对方是个工作狂,齐子舒仍莫名其妙地觉得失落。
他盯着手机看了半响,而后把它放进冲锋衣口袋里,走出排练室。
回家后洗漱后,他便继续模型的论证工作。但最近林星河跟南晓叶摸鱼得太厉害,导致他似乎也被两个损友感染了一些懒惰的习惯,于是干脆阖上电脑,躺在床上发呆。
秦烽今天连开了六个小时的会,等走出公司大楼时,已经是晚上。
终于结束了漫长的“审判”,善于察言观色的下属们见他神色平和,便不怕死地邀请他一起出去逛逛。
于是他被带到了这个喷泉广场。
秦烽下意识地拿起手机一看,并没有预料之中的未接电话。
听几个常驻的外派员工说,今天是当地的传统节日,许多居民都来到了广场庆祝。但周围人实在太多,他没走一会就和下属们走散了。
其实是大家见他刚才看了手机之后脸色又变得不怎么好,一个个趁着人潮汹涌开溜,生怕被boss逮住发难。
不过这样也好,他不喜欢被下属簇拥,看他们谄媚讨好的笑,只徒增倦意。
晚风带来一丝凉意,吹起风衣的一角。秦烽选择孑然一身走在人群中。
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驻足观察人群是什么时候。
人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不远处,一对情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两人十指相扣,男青年正给他的女朋友念着情诗。
jen,aienvieedet,air除了爱你我没有别的愿望
金发女郎丝毫不嫌弃他蹩脚的法语,笑着赏恋人一枚香吻。
秦烽觉得这首诗莫名熟悉,而后想起来,在许多年前,自己的父亲也为母亲读过这首诗。
母亲把这首诗抄写在烫金的纸上,珍而重之地夹在她最爱读的书里。
不过后来,母亲不再读那本书,那首诗也就尘封在书页间,不再被提起。
男人得了赏,又继续念起别的诗句来。
他有限的语言水平显然不足以用法语复述圣埃克絮佩里的原句,但女人还是听懂了,艳红的唇又在他颊边落下一吻。
四周的本地人虽然不太满意这对在d国说法语的年轻人,但还是带着祝福的微笑路过他们,有人甚至还吹起了口哨。
“it,sthetiyopenton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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