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和娘细说。”谢则美人小,好奇心重,立马就被二百五吸引去注意力。挥别王府的马车后,叶氏将谢姝拉进屋,一时摸着她的脸,一时摸着她的手,“怎么瘦了呢?在王府没吃好睡好吗?”“王府吃得好,什么好吃的都有。屋子里还有冰,睡得也好。”她靠过去,“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我就是想娘了,想爹了,想弟弟们了。”“我的娇娇啊。”叶氏眼眶又红,“你这个傻孩子,王府那样的富贵地,你去做客就好吃好睡,做甚想我们呢。”嗔罢,又道:“自打听到世子爷被蛇咬又遇刺的消息,我这心就一直悬着。你爹说王府侍卫众多,必不会出事。但娘心里却始终不踏实,眼下你回来了,娘这心哪,总算是能放下了。”“我的心也踏实了。”这是实话。母女二人相视一笑。叶氏又问起她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只大乌龟。她说东西有太妃娘娘和王妃娘娘赏的,还有结交的好友谢韫送的,至于二百五,她用的还是无意捡到的那一套说辞。她接着说了一些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自然是挑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全压在心里。当听到她说短短几日又是诗画会又是赛乌龟的,叶氏的嘴老半天都没合上。“听着怎么日日不得闲?”“可不是嘛。”她装模作样地叹气。这话惹得叶氏忍俊不禁,点了点她的额头。谢则美蹲在陶缸边,小小的一团无比认真。也不知他从哪里拨来的一根草,正专注地逗着二百五玩。谢姝清了清嗓子,问:“小美,你有没有想二姐啊?”“想。”谢则美头也没回。“我也天天想我家小美呢,想得都睡不着觉,人都瘦了好些。你好好看看二姐,二姐是不是瘦了?”谢则美还是没回头,“瘦了,二姐最瘦。”“是谁惦记着王府像花一样好看又好吃的点心哪?我这巴巴地从王府给他带了,他怎么看也不看我一眼?我可真是太伤心了……”“二姐!”点心二字,让谢则美立马颠颠地到了谢姝面前,仰着小脸谄媚一笑,“二姐瘦了,比以前更好看了。”叶氏莞尔,笑出声来。谢姝一边给弟弟拿点心,一边问道:“娘,新搬来的苏家是什么来头?”“那个苏家啊,听说是从庆州搬来的,苏家的老爷夫人是长公主府那位郡主的养父母。”叶氏说完,见女儿发愣。“娇娇,怎么了?”“没什么。”谢姝垂着眼睫,“原来是他们家啊。”叶氏感慨道:“这是好人有好报,当年乾门关破,多少百姓四处逃难。苏家自己都朝不保夕食不果腹,还能收留别人的孩子,一路带去庆州避难。若不是后来实在揭不开锅,他们也不会拿郡主的那块玉佩去当。也幸亏这一当,才让长公主的人找到了郡主。”好人好报么?谢姝扯了一下嘴角。她将一块荷花酥递给谢则美,让他慢慢吃。他捧着点心,吃相却极好。叶氏翻看着那些东西,不时发出赞叹声,“这料子可真好,上手软滑不说,还凉丝丝的,过两天娘就给你裁了,添两身新衣裙。”“娘,不用了,都留着吧。我有新衣服呢,谢家大姑娘送了我好几身。”“那娘就全给你留着,日后给你当嫁妆。”这个谢姝倒不扭捏,“嗯”了一声。叶氏准备将东西归置好,一边忙活一边闲话着家常,“你刚才不是问那个新搬来的苏家吗?他们家还有一个和秀哥儿一般大的儿子,如今也在管夫子那里进学。”谢则秀上学的学堂名为松间学堂,是举人巷子附近最有名的一间学堂。学堂的管夫子有举人功名,人品清正且学问不俗。管夫子学问好,脾气却不算好,收学生向来看天赋与眼缘。若是愚笨或是看不顺眼之人,哪怕是束脩再多也不会收。“哼,他是个坏蛋!”谢则美突然出声。谢姝忙问,“小美,你说谁是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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