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畏惧白家和郑家的权势,反倒当了说客。他们不愿为我而得罪白郑两家,我觉得无可厚非。但也就是那时起,我和谢家爹娘都绝了和他们结亲的意思。所以白陈两家议亲在后,与我们无关。”“你这孩子就是心善。”老太妃感慨着,看谢姝的目光是怎么看怎么满意。这么聪慧通透的孩子,翎儿怎么就……她心下叹气。她再眼神不好,也看得出来翎儿分明是有意,但不知为何一提起亲事就推脱,说自己刚入清风院,暂时无意考虑婚姻大事。一想到这里,她就头疼。镇南王妃倒还好,因为所求和自己的婆母不一样,所以哪怕儿子百般逃避亲事,自己也觉得无所谓。“说句不怕殿下笑话的话,早前娇娇还未认祖归宗时臣妇便想好了,不论她以后嫁给谁,臣女都当她是自己的亲女儿,必会备上一份嫁妆。”这话可圆可扁进退都宜,老太妃也觉得没什么不妥的。谢姝心下动容,真诚道谢。镇南王妃拉着她的手,看着看着突然红了眼眶。所有人都知道,镇南王妃这是想起了温容。“若水姨,您和我说一些我母亲以前的事吧。”谢姝说。她与母亲相处四年,母亲时常与她说起盛京的事。原本她以为自己知道的足够多,但如今她却发现自己了解的太少。“我听说我母亲生前曾被颜姨娘教导过,觉得颇有几分违和,难道我那外祖母不曾阻拦过吗?”“娇娇,这些事你怎么不问我?”长公主有些难过,暗道难道孙女还怨自己,与自己有隔阂吗?谢姝能说,她怕偏听偏信吗?祖母和颜知雪交情深,对颜知雪印象极好,她怕祖母说的话与事实有出入,而她又先入为主了。老太妃也一样。但王妃不一样,王妃与颜知雪没有来往,却又和母亲私交极好。她希望从王妃这里,得到更客观的信息。“我是怕祖母去回想那些事,又伤心难过。”长公主听到这话,眼泪都出来了。她的娇娇啊,实在是太懂事了。镇南王妃适时出声,“这事很多人不知道,也难怪你会疑惑。你外祖母的娘家沈家和颜家是远亲,她最仰慕颜知雪的才情。当年颜知雪入了温家后不久温国公开始议亲,那时你外祖母便有意嫁进温家。无奈沈氏的门第到底低了些,最后温家选的是郭氏。郭氏去世时,你外祖母还未出嫁。继室不比正妻,门第上也就松泛了许多,她这才得以嫁到温家。”竟是这样的内情!谢姝不仅没被那个未曾谋面的外祖母的执着感动,反而是倒吸一口凉气。听过恋爱脑的,没听过崇拜脑的。怎么会有人因为极度的仰慕另一个人,而甘愿为那个人牺牲自己的终身?难怪会将自己的嫡女放手给一个妾室教导,简直是被自己个人崇拜冲昏了头。她原本想质疑几句,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我见过那颜姨娘,看起来风骨犹存,不似一般的妾室姨娘。”“她性情稳重,通透豁达,不喜与人争抢,又怎么可能与别的妾室姨娘一样或是争风吃醋,或是烟视媚行。”长公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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