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抿几口,然后放下。“是不是顺滑了?”萧翎说着,又给她递了一块点心,“小殿下再尝尝,必是不会再卡嗓子。”“……”【萧翎你丫的,你有完没完?】萧翎的手指在桌上轻叩两下。居然没完!【行吧,算你狠!】谢姝低着着,重重地咬了一口点心。“小殿下,是否还卡嗓子?”【如果我说还卡,你是不是一直喂给我吃?】萧翎的手指叩了一下。“……”【行,姓萧的,你赢了!】“确实不卡了。”她咬牙切齿地道。这时她听到老太妃在小声对长公主道:“殿下,臣妇算是看出来了,根本就不是点心的事。”“……”这当然不是点心的事。但除了她和萧翎, 众人谁也不会知道点心二字暗指的是什么。点心在她口中被嚼得碎得不能再碎,旁人以为她是在细嚼慢咽,却不知她是借此发泄着对某些人的不满。萧翎压了压嘴角, 将眼底的笑意也一并敛去。【萧大人,您满意了吗?】这又娇又脆的声音, 字字酥媚入骨。他手指动了一下, 接着又动了两下。谢姝心下冷哼, 还挺难侍候。【你这又是满意,又是不满意的是几个意思?】“小殿下, 你还要不要再吃一块?”“……”他修长的手指如玉,衬得那点心越发的精致美味, 一如他自己。但还不是时候啊。谢姝如此想着, 摇了摇头。“暂时不吃了。”赵芙见他们你来我往的似在争执一般, 越发的兴奋起来。她本来就是心机深沉的人, 不说是心思被萧翎看透, 便是表情露出的端倪也能被人猜出一二。老太妃见之, 更是摇头。镇南王妃眉心拧紧, 忍了又忍, 到底还是给自家侄女留了一点脸面。等到姑侄二人独处时,再一次耳提面命。“芙儿,这里是公主府, 你一应言行更是要小心谨慎。如今我们赵家大不如从前,你万不能再你是以前那般任性。”赵芙嘴上应着, 心里却是恨恨。姑母也知道赵家大不如从前, 为何不说这是谁害的?她原本是国公府的嫡长女, 身份何等的尊贵。若不是姑母一心想让她嫁给世子表哥,她何至于迟迟未定下亲事?再倘若姑母早此让她嫁给世子表哥, 便是赵家出了事,她也还是王府的世子夫人,又有谁能看轻她?一切都是姑母的错!她低着头,生怕镇南王妃看出她眼底的恨意。镇南王妃见她还算乖巧,以为她是真的听进去了,却压根不知她不仅没听进去,反而越发坚定自己的要做的事。但这里是公主府,无论她想做什么都会受阻。比方说她想和萧翎来个偶遇,一定会有侍卫在她附近出没。比方说她在还巢院附近探头探脑时,多乐总能莫名其妙地冒出来,然后对她一通奚落。她恨极恼极,心里诅咒着谢姝。就在她以为事情棘手,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时,突然柳暗花明又一村。所以当她听到谢姝要去谢家时,暗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谢姝此次回谢家,带了极其丰厚的礼。马车一进巷子,一早在巷子口望风的刘婆子赶紧去禀报主家。等马车快近谢家时,谢姝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等候的家人。
谢十道和叶氏为首,其后是谢娴和杜明礼夫妇,再接着是谢则秀谢则美兄弟俩,以前被婆子抱着的澜哥儿。一家人骨肉团聚,自是欢喜。澜哥儿已会叫人,一口一个姨姨叫得倒是清楚,显然是有人教过。谢姝从婆子手中将他抱过来,他一点也不认生,盯着他姨姨头上的步摇,黑眼珠子眨也不眨。谢姝走动时,步摇晃出流光溢彩的色泽。这样的色泽彻底吸引澜哥儿的注意力,他伸着小胖手一把将步摇拽住。多乐看得心惊肉跳,连忙制止。“无妨的。”谢姝示意多乐帮着澜哥儿将步摇取下来,“让他玩一会儿吧。”谢娴笑道:“你呀,就惯着他吧。”“我自是要惯着他的,谁让我是他亲姨姨。”谢姝也笑,“这步摇就送给我们澜哥儿了,让他留着将来给自己的夫人添妆。”此言一出,谢家人皆惊。这步摇华贵无比,宝石镶嵌,绿翡滴珠,其宝石之大之罕见,绿翡之水润之通透,不说是价比万金,却也是千金不换的好东西。谢娴连说使不得,欲从澜哥儿手上将步摇拿走。谢姝抱着澜哥儿一躲,澜哥儿便以为娘亲和姨姨是在陪他玩,被逗得“咯咯”笑。一时间,屋子里全是稚儿最纯真的笑声。“娘,你看娇娇,怎地越发调皮了?”谢娴佯怒着,哭笑不得地向叶氏告状。叶氏忍俊不禁,直呼谢姝是个促狭鬼。谢姝道:“大姐好生没理,只许你什么好东西都给我,还不许我疼你儿子了?娘,你来评评理,小时候是否家里有什么好东西,大姐总是先紧着我。我记得那年澜城最兴落梅裙,娘要给我们一身做一身,大姐硬是不肯,非让娘单给我做两身。”这事叶氏当然记得。娴姐儿说娇娇模样好,穿落梅裙最是好看,做两身可以换着穿。娇娇自是不同意,说是如果娴儿不要,那自己也不要。最后还是姐妹俩一人一身,但那裙子娴姐儿只穿了一次就再也没上过身。那时她还以为娴姐儿是爱惜衣裳,后来无意间问起,才知娴姐儿是想留给娇娇长大些再穿。思及往事,她感慨连连。“娘就盼着你们姐妹相爱,兄弟和睦,再无所求。”姐弟四人齐齐表态,表示绝不负父母所望。谢十道摸着短须,越看自己这几个孩子越满意。谢娴拉着妹妹的手,嗔道:“你可别再见天的给我送东西,我那库房都快放不下了。”自打妹妹认祖归宗被封公主以来,流水似的好东西往她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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