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给买一条狗狗成不成?”眼里尽是心疼。这次卫致的表情终于松动,眼睛都红了:“阿姨…不一样。”“你再养养就有感情了~”他摇摇头,有些哽咽:“谁都不是我的笨蛋,只有它是。”“哎呦…”章程芳心都碎了。气自己不该多嘴,但又觉得这样也好,起码这孩子终于能发泄情绪了。“孩子,那不过就是一只串串土狗,乡下很多的,你要是不喜欢城里的洋狗,阿姨就给你抱一只土狗上来,好不好?”这句话不知怎就牵动了卫致最疼的那根弦。“它看我的样子…像江晚月。”他说得很轻。章程芳愣住了。再也没说话。卫致起身微微颔首:“阿姨,我先回了。”她愣在原地,再没有留。原来…是这样。……卫致和江晚月求婚那天晚上,整晚都没睡。他失眠惯了,但那次,是因为兴奋紧张。他一直在等天亮,换了好几件西服,他都觉得不够正式。虽然知道江晚月会不把他当回事,但他甚至连戒指都没给她戴上。
说不失落是假的。可习以为常的落空让他感觉好像也还好。只是去上班自己会戴订婚戒指,虽然江晚月连款式都不知道。章程芳的离世,江晚月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章程芳当年的那个贵人劝她买了两块地,江望祖当时是靠着章程芳发家的,但后来章程芳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那两块地都收回来了,那两块地虽然在江晚月的名下。但那些年收的所有铺租房租还有一些额外收入,章程芳都存在了一张卡里。章程芳把那张卡的钱平分成了两份,一份在江晚月那,另一份在卫致那里。章程芳给卫致那张卡的时候,卫致死活不肯要。“这是我留给我儿女的。我给了我女儿,自然也要给我儿子,一碗水得端平。”章程芳很清楚,卫致和卫家不缺钱。可她这么做,仅仅是作为长辈对晚辈的爱。不是女婿,是儿子。卫致根本没法拒绝。八号小区的老房子留给的江晚月,但是她老家的宅基地,留给了卫致。“那块地不值钱,是村里的。我问了你妈妈,她说那块地没有什么商用价值,也不是什么会被查水表的麻烦,我才敢留给你。以后你们回家,给我和你外婆烧香,你们有地方住。那块宅基地的老屋是你的,她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把她赶出去!”卫致握着章程芳的手攥得很紧,鼻尖酸涩极了。接着,章程芳又拿了一张存折出来:“这个是她还小的时候,我存给她读书的,每年陆陆续续都存一些,后来也没用上。这里不多,但也是钱。她是个对钱没数的,赚一分花十分,这钱给她,她肯定不知道怎么败掉了,到时候你们俩口子有了孩子,就说是外婆给他读书的。”卫致的眼泪终于掉了。章程芳轻轻抱住他,卫致也抱住了妈妈。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总是这么不讲道理。“以前总说,你是我孩子就好了,心想事成,心想事成,现在啊,你真成我孩子了。”“妈…”“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孩子,妈也想你幸福。”章程芳没有让卫致好好照顾江晚月,而是…也想他幸福。销户那天,江晚月在派出所哭得人都在抖,手续是卫致红着眼办完的。他抱着江晚月,江晚月没有抗拒,江晚月不知道他也在安静地流眼泪。有时候拥抱胜过千言万语,江晚月把他衬衫哭湿了。他眼角的泪滴在她发旋她都不知道。……他们结婚前三年,程芳的忌日,她回来了。他们开车去了乡下。第一年其实没有那么剑拔弩张,她还没从母亲过世的阴霾里走出来。见到他,就像没看到一样,话也不多。他开车,她就发呆。他们很少说话。只是那晚,她赤着脚,走到他房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卫致,我想我妈了…”卫致抱着她,任由她在他怀里哭了一夜。她哭得睡过去,他吻着她的眼角:“我也想妈了。”……过年的时候,她在卫家。她很不喜欢卫建业,也看不得阖家团圆的景象。卫致只是和庄茹玫打了声招呼,吃了年饭就开车带着她回八号小区了。那几天他在她家里住着。屋外放烟花的时候,她坐在地板上,面无表情地看春晚。和多年前一样,她坐地板,在他腿边,他安静陪着。零点钟声响。“江晚月,又长大一岁,新年快乐。”江晚月哼了声:“快乐个屁。”卫致笑了。“卫致。”“嗯?”她无意识地靠着他的腿,轻声呢喃着:“我讨厌过年。”“那以后…就不过。”江晚月翻了个白眼:“我讨厌过年和你过年有什么关系啊?”“因为…要一起啊。”他的音色轻轻浅浅的。所有要骂人的话在那一刻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堵住:“算了,大过年的。”卫致轻轻一笑。“卫致…”“嗯?”“这些烟花鞭炮都太吵了,我听着不爽。”“嗯…那要不要我开车带你回乡下?”“乡下更吵!”“那…”“卫致。”“啊?”“我决定我也要吵死他们。”卫致莞尔:“好。”然后,从初一到十五,当时还不是卫主任的卫主任就陪着江女士连放了十五夜的烟花爆竹。……第二年就比较微妙了。庄茹玫有意撮合他们一起住。不去催江晚月,只催卫致主动些。卫致何尝不想主动?这么多年的静待花开,已经让他不知道怎么再前进一步。她总是把离婚和讨厌挂嘴边,只要走进她,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更加糟糕。保持距离反而不会引起她的反感。周五一定回家吃饭并且留宿的家庭政策,是庄茹玫为了大儿媳妇回家制定下来的死规矩。江晚月把卫致当狗,却从不会忤逆庄茹玫。她和庄茹玫很亲,只要庄茹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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